而来的客人,是香贡上师的旧友。
香贡上师调了一味药,每日由容寂亲自煎好了,喂在狐狸口中。
约莫过了有小半年,十月的西羌就入了冬,开始下雪。
这狐狸幻化成了人,长着耳朵尾巴,头发还是红色的。被香贡上师看见了,容寂遍实话实说:“这只小狐狸跟我回到中原,后来就变出了人形,开始是个这么大点的小孩儿,后来有了一番造化,成了这么大的少年。”
香贡上师见多识广,心中慈悲,想起这小狐幼时,皈依在地藏王菩萨前跪拜的模样,也没有赶他二人出去。
为了避人耳目,怕这昌迦寺的小喇嘛看见了妖怪害怕,就带着古遥下山,住在了山下的庄子里。
这庄子他搬走多年,无人来过,灰尘落了一层。容寂打扫一番,买回来两只羊喂养,每天有固定的羊奶,煮得滚烫了,再放凉喂他。
古遥看着面色红润,可他只是平躺着,唤他也没有动静。
容寂睡在他的身侧,有时半夜会醒,侧头去看看小花醒过来没有。
近了年关,容寂从附近牧民处买来了牛羊肉,用厚重温暖的羊羔毛铺在床榻上,做成褥子盖在他身上,大老远买了上好的炭,在冰冷的屋里烧起了。暖意侵袭了整个房间,容寂熬好了药,端进房,将他搂着起身,捏住他的下巴,单手端着碗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喂进他嘴里。
这样很费劲,不知是不是小花觉得药味苦涩难喝,每次喝一点他就要不服气地吐一点出来,容寂只能一边给他擦嘴,一边喂他喝药,有时候还会吐在自己身上,容寂每次等喂完了,就得去换衣服。
每隔几日,他还会帮小花换一次衣裳,知晓他爱穿红衣,便给他置了几身换着穿,觉得这样,即使是昏睡不醒,兴许也要高兴一些。
这一日,他刚把古遥抱起来,要给他更衣,就感觉那毛茸的狐耳似是动了一下,扫在他的脖颈皮肤上发痒。
“小花?”容寂条件反射地低头看着他的脸。
炭火的橘红亮光照在那雪白的皮肤上,古遥仍是深深地闭着双眼,呼吸声均匀,仿佛那一下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容寂凝视住他良久,发觉果真是错觉,便叹息一声,弯腰轻轻解开他的衣裳:“你说春分日,同我一醉方休,你可知春分早已过了,第二个春分日就要来了。”
“等你醒了,师哥带你回平江府去放河灯,吃烧鸡。”容寂拨开落在他脸上的红色碎发。
古遥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于他而言,似乎就只是那一瞬之间的事,他感觉过了许久,又感觉还在跟黑毛兽生死决斗,所以古遥醒来时,绿眼睛里映出容寂那有些憔悴的英俊脸庞,第一反应就是喊他:“师哥……”
他的声音好似很久没有说话了般,嘶哑得不像话。
容寂愣住,随即,眼里发出惊人的湿润光亮。
古遥轻咳,急躁地催促他:“跑……国师,你跑……”
“嘘…嘘,”容寂的食指竖在他的嘴唇上,指尖有些发抖,声音亦然如此,“不说话了,小花,国师已经死了。”
“哦,死了……是哦,我打死的。”古遥也呆了一下,身上绵软无力,想坐起身来,却又使不上力。
“要起?”容寂手臂放在他后背,揽过少年,抱他起身。
古遥就靠在他身上,恍惚地看着四周,也分不清这是何处。他低头注意到自己身上半褪的衣衫,只盖着一张毛绒的羊毛毯,自己一起,毯子就滑下,便轻轻地拽容寂的衣袖,动了动嘴唇:“师哥…为何我没有衣服。”
“我现在可是人形?”古遥看见了自己的皮肤,缓慢地说:“你说,人无论何时,都要穿衣。”
“……师哥帮我穿一下。”古遥无理地说,“打国师好辛苦,我起不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男德班长:……我真是教育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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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来啦!
我们明天见啵啵!
大家问的,小世界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应该是2或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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