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的苍凉让人不能不动容。
那样的怅然失落,忧怀天下,绝不会是跟夏氏不相干的人。
她原来猜测这位璨王是被人冒名顶替了,可是现在看这位王爷难掩的悲愤神色,又不像是个假冒的货色。
所以小筱也不禁陷入沉思:这个王爷到底是不是璨王?难道自己先前的判断错了?
她又想到了原本轨迹里,这个王爷进献开明兽,却害得天下大旱,流言蜚语四起,以至于现在的陛下帝位不稳之事。
以前,她只是以为璨王贪慕皇权宝座,可是他后来选了据说是宗亲过继来的幼子登基,却也没有自己去做那皇帝,着实不像是醉心皇权的人。
不过小筱想起二百年前这次皇权更迭的前情,这位太子爷就是如此引起了璨王的不满,然后让这位王爷一番运作,连老子带儿子都失去了皇权宝座。
若真是如此,这位璨王的手段是何等高明,他一个远在封地的藩王,却能将整个皇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算算时间,二百年后,便是大夏气数将亡之时。不过小筱穿越回来时,依旧是天下太平的景象啊……
就在这时,魏劫突然扯着她朝着东侧的院落而去。
待到僻静处,小筱问:“你拉我来这里干嘛?”
魏劫紧绷着声音道:“这个院子的血腥味特别重……”
他从小生活在耆老山,跟随族人时常狩猎逃逸出来的阴司猛兽,对于阴司凶兽的血液味道也尤其敏感。
方才入王府时,他就嗅闻着味道不对,不过王府到处点着浓重熏香,遮蔽了些许血腥味道,让他辨别不清位置。
现在宴席过后,侍女们纷纷撤了香炉,倒是让他再次捕捉到了不容置疑的阴司猛兽的血腥味。
就在二人摸到一处像书房的地方时,魏劫吸了吸鼻子,再次确定了味道就是在这书房的地下传来的。
若是私园子兽苑一类,还好理解。毕竟璨王似乎有收集珍稀猛兽的癖好。
可是在看书写字的书房下,却有一股子阴兽的血腥味,就不好理解了。
当然这味道被土层掩盖,若非魏劫的狗鼻子,一般人也觉察不到。就是不知璨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魏劫低声道:“那生死簿乃阴司之物,沾染不得人间阳气。璨王看着并不是爱好豢养宠物的,而他却花费大量财力用来购买各种奇兽。也许他需要的就是这些异兽的血液,用这些血液来滋养残页。”
他说得极有道理!也就是说这残页就在书斋的地下!可是该如何进入地下密室呢?
魏劫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璨王,说道:“跟着他自然就能去了!”
方才万莲师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听得魏劫眉头紧缩。
他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针对崔小筱,耗费心力陷害一个与他们并无太大厉害干系的小派宗主?
要知道,这个所谓的灵山符宗,就只有崔小筱一人说得有鼻子有眼,除她以外,再无其他人听过这名头。
这个整日吃吃喝喝,顺带稍微修行一下的野鸡门派,又会妨碍到谁?
璨王却如此重视她,颇有种杀鸡却用屠龙刀之感。那个奸王为人城府颇深,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
魏劫心知自己这个师父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可她嘴巴像蚌壳,不想说的时候,怎么都撬不出。
魏劫觉得那张残页在解开璨王的秘密的同时,说不定也能解开师父的。他倒是想尽快拿到那残页。
璨王走得不甚快,当左右无人的时候,他的步态似乎也一下子老慢了许多,小筱看着他负手前行,若是不看脸,会觉得这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叟。
璨王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个侍从提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北泽蛇眼共有一对!一只在城门口处,另一只,则是在这灯上了。二位的隐身术了得,一般的灯光显不出影子来,可是方才你们二位经过书房门口时,却被这蛇眼灯照出了影儿……”
这个崔小筱需得的人间磨难也才起了个头,这万千苦难,他都会叫这小姑娘一一经历到!
魏劫走到围栏边,很不解地问:“你处心积虑栽赃小筱,到底是何居心?她入魔了,对你有何好处?”
璨王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魏劫,如今这小子成魔气运已经转移到小筱的身上。
小筱低头看了看她跟魏劫紧握的手,赶紧甩开,失笑道:“怎么可能?我跟他就是师徒关系而已,你莫要在这胡言乱语!”
想到这,小筱干脆问道:“璨王抓住了我们,是想要如何处置?”
说完,他轻笑着挥手,突然这密道的墙壁伸出了无数只竹筒,然后一股股的淡粉色的浓烟,从那竹筒吹入了整个密道,而万莲师则大笑着带着仆从离开了密道。
璨王果真是洞悉了关隘,有恃无恐地拿捏着人。他笃定魏劫和崔小筱是不会跟正道说出生死簿的事情的。
这骚虫,顾名思义,乃是一种日日都能发情的虫子,用这样的虫子配药制粉,自然走的是下九流的路数,无论男女,管你老少,只要没有死透,都要被这烟雾催发得情不能自抑。就算没有吸入,沾到了虫粉,也能发挥效用。
那璨王独自走在密道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