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时候有个厨子不小心做了这道菜端上来后,惹得父王恶心得抱着痰盂猛吐,最后命人狠狠杖责了那厨子。
“小筱,我们是不是迷路走错了地方?”
不过永宁郡主的试探,当真验证了她的猜想。那个常山王果真是被人掉包了。若是猜得不错,这个常山王一定是璨王假冒的。
可她吹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族人过来。只有尖利的狐哨在虚无的黑夜里回荡。
那船家默默撑起了船橹,静等两个少女上船。
她觉得还是人多才能壮胆,便吹起狐哨,召唤族人过来陪她。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用上了。而小纸人到了小筱的手掌上时,就开始不停地扭动身子,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余灵儿回望着那山谷,还为永宁郡主惋惜:“世人的谣言真不可信。人都说忠勇侯府的大公子是个花天酒地之徒,可我看他并不像啊,如此温雅气质,当真是公子无双。就算他府上穷些,也是世间难得的良人!”
余灵儿也算了一下,的确是花期不对。小筱回想方才的情形,自己在花香中似乎全无思考的能力……她突然又转了头往回走。
看着眼前荒凉衰败,到处是枯木残叶的山谷,余灵儿都没法跟起之前那处花团锦簇,到处幽香的山谷对上。
随着天色转暗,鼻息间的花香越来越浓,可是小筱和灵儿只闻其味,却怎么都看不到花儿。
再联想到这个假常山王逼迫着永宁郡主嫁给那位透着无尽神秘的叶公子……就算不长鼻子都能嗅闻到这里面藏匿着阴谋。
等到那小纸人一蹦一跳地从乌鸦的后背上跳下。那乌鸦像屁股被火燎般,腾得扑闪翅膀逃之夭夭了。
余灵儿看着纸人在地上写字,不由得叹服地举着大拇指:“小筱,你这把戏高明啊!你若早会这个,何必让我变狐狸当街卖艺去骗人钱?”
不过奇怪的是,那乌鸦似乎不怕人,嘎嘎尖叫了几声之后,竟然开始盘旋下降。
不过走了一段,余灵儿突然指了指前方:“小筱,你看那河对岸全都是盛开的玉兰花!难道我们方才真的走错路了,前面才是我们白天看到的那个花谷?”
可惜纸人无嘴,压根没有声音。不过小筱有法子,她不慌不忙地折了一小截树枝塞到了那纸人的手里。
虽然是个纸人,但是手法老练如同骑手一般,那乌鸦应该被它薅毛薅得没了法子,只能任着它指挥,一路来寻小筱。
她们并没有来错地方,只是那些玉兰花树丛,连同那位叶公子一起神奇的消失了。
其实这里距离洛邑也并不算远,只要按照原路折返就是了。
余灵儿也认出了自己喷的那口茶水,对那位如玉公子的欣赏之情吓得消融了大半,喃喃道:“那位叶公子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有如此神通?”
原来那日永宁郡主与小筱倾心交谈后,便种下了满心疑窦。待再回去时,甚至都无心哭闹自己的婚事,只一心去看自己那毁容父王的一举一动。
如此想定,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再回去一趟,亲自探看了这些乱事里匿着的真相才好。
想到这,小筱当即决定,要再折返回洛邑,先找到永宁郡主再说。
这一路来,小纸人也是蚂蚱换麻雀,麻雀换乌鸦,一路辗转终于找寻到了小筱。
这事儿现在想起来,小筱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可是笑意涌到嘴边,又是咽了回去。
这心中存疑后,再一看可不打紧,她突然发现,自己父王有时候的神态举止跟以前大不相同,偶尔透着一些说不出的陌生老态。
只见纸人又跳到了沙地上,开始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可是这次,葱烧猪油臭鳜鱼的味道依旧,她那大半边脸都是绷带的父王居然毫无反应,还慢条斯理地举筷子夹了好几筷子鱼肉,很是下饭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永宁郡主是想掀了桌子与这冒牌的父王大声对峙的。
那一顿饭,永宁郡主吃得如鲠在喉,她的目光从父王的身上又慢慢转向了父亲身边的侍卫,以及厅堂里的丫鬟仆役身上,这么细细一看,她竟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父王身边的亲随侍卫居然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了。
这臭鳜鱼在爱吃的人嘴里,自然是咸鲜开胃。
她一把拉拽住了一只脚差点踏上船的余灵儿,同时如梦初醒般地打量起了四周。
她正感慨着,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刺耳的鸟鸣声,二人抬头看时,只见一只乌鸦嘎嘎惨叫地从她们的头顶飞过。
这位叶公子种的玉兰花实在是沁人心脾,就算是走出了山谷许久,鼻息间萦绕的依旧是那股子甜香。
此时天色已晚,可是河岸上的摆渡人还没有离去,正好有一叶扁舟停靠在岸边。
可是热血上头之后,小筱与她分别前,劝慰她“谋定而后动”的话涌上了心头。
小筱低头看向余灵儿的香包——那里装满了她刚得的玉兰干花。
就在二人要登船的那一刻,小筱的心底再次炸响起了魔珠聒噪的喝骂声:“碎催死丫头,又他妈的带我来送死了!你可有看清那船夫,就要带我上船!”
她说的是当初他们刚到洛邑城时,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