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都看不下去。 不是乱,也不是太小。事实上空间足够,也干干净净,就是太冷清,除了必要的家居用品,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个样板间一样。 而谢云礼在那里住了也很多年了,竟然还能一直保持成那个样子。由此可见他的私人生活有多么干净和单调了。 周维殷勤道“需要我送吗谢总您估计要拿一些行李吧,还是我开车送您吧。”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正好我也想卡卡了,自从上次去救助站接卡卡,我也想养一只小狗了,真好。” 那天梁泽奇把他买的小拉布拉多带来公司,也受到了一众员工的喜爱,那毛茸茸的小动物是真讨人喜欢。 “行吧,你开车。”谢云礼把车钥匙扔给他。 六点半,应该是她刚刚结束绘画的时间,是在看书,还是在楼下陪卡卡玩儿 周维把车停下,下车去后备箱取东西,谢云礼不光带了他的行李箱过来,还给温染带了礼物。 然而两个人刚走到院子,谢云礼就停下脚步,转身对周维说“你现在院子里等一下,不要出声。” 周维也听到里面的动静了,他点点头,走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了。 谢云礼按了密码锁进门,轻轻把门关上了。 门一开,原本被封闭在房间内的钢琴曲就如同潮水般倾泻而出。 周维以为温染在看电视,所以谢云礼才不想让他惊扰到她。 但其实,谢云礼知道,是她在弹钢琴。 他一直知道温染会弹钢琴,也知道任何声音都可能会对她造成困扰,但唯独一些乐器除外。客厅中间那架钢琴就是从她原本的家里搬过来的,她在母亲离世之后才很少碰那架钢琴,所以他也从来没听过。 所以也没有想到,温染弹奏钢琴会是这副模样。 她那样安静的坐在钢琴前,长发温顺的披散在身上,腰背挺得笔直,白皙的脸庞如往常一般恬静秀美。 但那双纤细的双手弹奏出的旋律,却是近乎疯狂地激昂曲。 那些自她指尖肆意流淌而出的狂乱音符围绕在她的四周,与她身上那种安稳静谧的气息彼此冲撞缠绕着,竟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就连空气都在随着她指尖的旋律震颤着。 那种说不出的震撼和悸动另谢云礼整颗心都揪紧了,甚至连身上的皮肤都开始逐渐发麻,他的手不知何时握起了拳头,目光一动不动的凝结在她的身上,一刻都离不开。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染,也是他从未听过的,最奇妙也最震撼的钢琴曲。 直到她的额头上开始沁出一颗颗汗珠,她指尖的旋律逐渐变得舒缓起来,就仿佛是一场狂欢过后的逐渐迷离,那种静谧而安静的气息再次缓缓流淌在了空气中。 可她脸上的神情一直纹丝不动,就仿佛无论是怎样的旋律,对她而言都只是用自己的手指自然而然倾泻而出,是属于她灵魂的一部分。 卡卡原本对来人有些警觉,但一看是谢云礼,就再次趴在了钢琴的不远处,陪伴着弹奏钢琴的温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身体已经全部开始发麻,而她也已经停下了弹奏,呆呆的坐在钢琴旁。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低落,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温染。” 谢云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了。 可温染依旧没有察觉,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连卡卡也跑到她腿边轻轻蹭她,她才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了谢云礼。 眼神还依旧茫然着“谢云礼。” 谢云礼走到她身边,弯身半跪在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弹完琴,她的手还在隐隐发着抖。 她低垂下眼眸,似乎想要躲避他的视线,但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向他。 “我很抱歉在你弹琴的时候打扰你。”像是怕吓到她,他连嗓音都有些压抑,“但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下了,是不是感觉很累” 温染迟钝的点了点头,“有点累。” 哪怕是数年没有弹奏的钢琴曲,在她的手中也没有丝毫的差错,就像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母亲弹奏时的每一个细节,以及父亲在一旁让她弹琴给陌生人表演时失望又难堪的神情。 那是她记忆的一部分,她不会忘记,也忘记不了。 她很难过,但没有想哭的感觉。 大多数时候,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自己的难过的,哪怕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