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琳琅悄悄的出现在知青点院子中间,一点点把原身记忆与现实结合到了起:朝面的三间草房是住的地方,东边两间屋子住了女知青,西边一间则是四个男知青们住。
一共才九名知青,不久前就上演过栽赃陷害、检举揭发、恨铁不成钢、大义灭亲等等戏码,邓琳琅觉得这些人就是太闲了。让他们如现代社畜一样天天为了房贷、车贷搬砖不止,你看他们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儿没。
她觉得别人闲,别人同样觉得她麻烦:“邓琳琅可真能折腾,折腾她自己也就算了,最后还得咱们天天给她送饭。”
这不,做厨房用的东厢房里就传出报怨声。
报怨的声音邓琳琅不陌生,就是早晨到牛棚闻过肉味的谢红玲。接下来的声音才是重点,是记忆里成静然的声音:“琳琅年纪小考虑问题简单,估计反思几天就想通了。”
典型以德报怨的口吻,听的邓琳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成静然是位茶艺大师,难怪袁劲松被拿捏得死死的,原身进了牛棚也只后悔自己运气不好,没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一般人哪能看穿茶艺大师的套路呀。
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轻轻走到厨房门口,正听到谢红玲在说:“静然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那么诬陷你,你还替她说话。我和许丽荣今天路过牛棚的时候,她嘴可硬了,要我说就该好好饿她两天。”
看吧,谢红玲这样的也有夸奖人的时候,就是内容有反驳的必要:“我的粮食自己一点都没私留,凭啥饿着我?”邓琳琅一脚踩着门槛,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红玲。
“你,你咋敢自己跑出牛棚?”谢红玲乍见邓琳琅,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一丝背后说人被人揭穿的尴尬,指着邓琳琅脱口说出这么一句。
邓琳琅好笑的说:“你还没告诉我,我跟你有啥深仇大恨,让你想饿死我?”
谢红玲脱口而出:“我就说饿你两天,啥时候说饿死你了。”
“哦,我在牛棚里照顾生产队的牛,你竟然想饿我两天,是想让我没法照顾好生产队的牛,破坏生产是吧。”邓琳琅平静的看着谢红玲,吐出的话却刀子一样让人难受。
成静然皱了皱眉头,明白邓琳琅的话虽然强词夺理,也不能再任由她在自己面前说下去,脸上带出和善的笑容,对邓琳琅说:
“琳琅,红玲是看到你出了牛棚有些吃惊,没别的意思。这几天大家忙着翻地,累狠了才抱怨一句,不是真想让你挨饿。对了,你咋从牛棚里出来了,要是让生产队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你是饿狠了才自己跑回来的吧,正好,我们已经做好饭了,你先垫补两口,垫补完了就快点回牛棚吧,省得让生产队发现让你在牛棚多呆几天。”
这茶倒的一杯接一杯,好人都让她做完了。就是话里话外试探自己咋出的牛棚,还要不要回去,有些急切了。
邓琳琅嘴角挂上讽刺的笑容:“是嘛,那可麻烦你们了。”偏不说自己为啥能出牛棚,不客气的绕过谢红玲,来到东边锅台边。
冒着热气的锅里炖着白菜土豆,上面零星飘着几点油花,一看就没有胃口。扭头看向另一个锅台,盖着锅盖的锅台热气蒸腾,看不出里面是啥。
如果是贴饼子,就该贴到白菜锅沿上,那样省火。邓琳琅转身一把掀起锅盖,果然看到浓稠的玉米糁粥虽然撤了火,在余温的作用下,微微冒着小泡。
这让几天来一直啃硬饼子喝凉粥的邓琳琅,口腔里不自觉分泌出了口水。
“你干啥,粥还得焖会儿呢。”谢红玲总算回过神来,见成静然又被邓琳琅“欺负”的哑口无言,冲上来想抢邓琳琅手里的锅盖——一个关牛棚的人,哪配喝热粥,就该剩下啥吃啥,现做的剩不下就啃早晨的凉饼子。
邓琳琅侧身没让她得逞,眼睛看的是成静然:“你没听刚才成静然让我垫补两口吗?”
成静然和谢红玲的脸同时红了,不同的是成静然是气的、谢红玲是急的。
就听谢红玲向成静然解释着:“静然,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是想……”
成静然没想到进了牛棚几天的邓琳琅,竟然会拿自己的话反驳别人了,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却想不明白怪在哪儿。
一直以来知书识理的形象,让成静然生生把气愤压抑在心口,眼看着邓琳琅盛了满满一大碗粥,又舀了一小半菜,强忍着心疼说:“琳琅,你还是在厨房里吃完快回牛棚吧,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自己跑出牛棚,生产队加重处分咋办。”
还真是处处替自己着想呀,就是老想让自己回牛棚的些不地道。
邓琳琅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静然一眼,端着两个大碗边往出走边说:“生产队不至于为我吃两口饭处分我吧。再说我吃的可是自己劳动分的粮食。”
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咋出的牛棚我,老娘偏不告诉你。
唉,虽然给成静然做老娘有点吃亏,可生产队的那些妇女们张嘴就是老娘,邓琳琅觉得自己都来两年了,被同化了也情有可愿。
“你看看她!”谢红玲眼睁睁看着邓琳琅进了第二间屋子,气的眼睛都红了:“太嚣张了。不行,我得去告诉许队长,邓琳琅自己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