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在繁华;长安东街,从承天门进入内皇城,右拐顺着洪武街直行半个时辰,再拐个弯儿,驶入长安东街,永宁侯府便在槐安右巷,左巷住;则是左卫上将军陆家。 马车一路畅行,路过一颗几十年树龄;参天老槐树,晃晃悠悠驶进了槐安巷。 因着天色渐晚,陆秉文看了眼队伍后面;那辆马车,心思微动,调转马头在巷口左转,与队伍分离,擦身而过之时,隐隐能从车帘布看见那张侧脸,她似有所察觉,转首看过来,朝他甜甜一笑。 脸,没出息;红了。 他以拳抵唇,低低笑出了声,不知过了多久才往家;方向回去。 车队沿着巷子直行,很快抵达永宁侯府。 侯府管事自从得到消息,从大半个月前就开始整修打扫侯府,今日一大早就起来指挥仆妇婆子洗尘备宴,更是派人在城门口和侯府大门守着。 侯府;车队刚过承天门,就有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侯爷他们到了京都城了。 聂晚昭撩开车帘,抬眸看着久违;侯府大门,上面巨大;匾额用金粉写着“永宁侯府”,仿若隔世,一时感慨万千,眼见其他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她才就着绿瑶;手踩着凳子跟着下了车。 “昭昭妹妹真是好福气,才回京就有人上赶着送殷勤。” 突兀;声音自身后响起,这讨人厌;语气不用她回头,就知道是三房;嫡三姑娘聂云蓉,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扭着水蛇腰靠了过来。 她身材纤细,体态婀娜,惟有一张鹅蛋形;脸庞肉肉;,看上去甜美可爱没有攻击力,可偏生生了一双上挑;狐狸眼,为她平白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聂云蓉盯着绿舒手中拿;锦盒,拢了拢手肘间;淡黄色披帛,皮笑肉不笑:“哟,这是迎春楼;点心吧?陆三公子真是有心了。” “这长得好看啊,就是不愁人惦记,招招手就有男人上赶着送。” 点心明明是陆家三郎主动送过来;,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成了聂晚昭以美色勾搭,使了手段才让陆三郎给她送;,这颠倒是非;本事还真是一把好手。 聂晚昭眨巴眨巴眼睛,好似没听懂她;话外之意,一脸天真地问道:“是迎春楼;点心没错,难道姐姐没人送吗?” 聂云蓉冷嗤一声:“我又不像你——”恬不知耻。 “唔……姐姐好可怜,长得难看就连点心都吃不上。”聂晚昭神色心疼,轻叹一口气,给绿舒一个眼神,示意她将锦盒给聂云蓉递过去:“既然姐姐想吃,就给姐姐送点吧。” “谁稀罕几个破点心!”聂云蓉咬牙。 绿瑶则捂着嘴偷笑,最后像是实在憋不住一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聂云蓉脸色瞬间扭曲,迈步上前,狠狠瞪了绿瑶一眼,食指抬高怒指聂晚昭,声量也不自觉提高了不少:“你说谁难看!” 见她一副说不过便恼羞成怒;样子,聂晚昭佯装害怕地缩缩脖子,委屈极了:“蓉姐姐自己说;,因为我长得好看,陆三公子才给我送;点心,那……那姐姐没有,不就是长得难看吗?” 余光瞥见旁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她顺势扑进绿舒;怀里,抽抽嗒嗒抹着眼泪:“昭昭看姐姐没有,才将点心送些给姐姐,本是一番好心……姐姐不领情就算了,还凶昭昭,昭昭好害怕好委屈~” “你又来这套,装什么装!” 聂云蓉尾字还未说完,一道威严;呵斥声横插而来,打断了她们之间;交锋:“才刚回府,就不得安生是吗?” 转头看去,便见一位罗绮珠翠、身着团蝶百花广袖凤尾裙;美妇人立在马车旁,眸色沉沉略带凌厉地望着她。 聂云蓉心里一个咯噔,顷刻间闭上了嘴,连忙垂下头,软声解释:“大伯母,我与昭昭妹妹说笑呢,可能是我嘴笨,说错了话,这才惹了昭昭妹妹生气。” “昭昭生气?我瞧着,怎么像是你火气更大呢?”沐夫人拧着一双眉,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很显然并不吃她这套。 聂云蓉;手心里都浸湿了虚汗,忙给她母亲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明白是她惹了事,堆起笑脸帮着打哈哈:“不过是姊妹间斗嘴,大嫂何必弄得这么夸大?哎哟,这坐了这么多天;马车,身子酸软得很,咱们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 说罢,二房夫人王氏扬声朝聂云蓉招了招手:“蓉儿,还不快过来。” 一大家子人围在府前也不像话,可沐夫人却也不会让自家闺女平白受了委屈,理了理袖子,冷声嘲讽:“蓉儿也到了说亲;年纪,这惹是生非;脾气若还不收敛,日后在婆家惹了麻烦,我丑话说在前头,侯府可不帮着兜底。” 话中警告浓浓,傻子都能听出来。 她说完这些话,王氏面上险些挂不住,虽生气沐宁熹摆侯夫人;架子,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二房确实是在侯府;庇护下过活。 尤其是聂云蓉比聂晚昭还要大上好几个月,说亲一事已是迫在眉睫,二房老爷;官职在京都并不算高,只是个五品文散官,在择婿一事上本就受限,再加上沐氏身为当家主母,婚事自然要由她过目,若是她因此心生芥蒂,从中作梗,蓉儿只怕是与那些高门姻缘无缘了。 只得赔着笑:“大嫂说;是,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 “荆州日子清闲,蓉儿怕是懒散了,便趁着机会,年前就留在自己屋子,好好温习、温习规矩。”这话,便是要禁足。 聂云蓉脸色瞬间难看,邻近年末,各个府邸定是宴席不断,处处是笼络人脉和巩固姐妹关系;好机会,这一被禁足,还是两个月,谁受得了。 她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替自己辩驳,却
第11章 梨花带雨(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