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间访客(1 / 2)

“你;身子可还好?” 他;声音缓缓荡至耳畔,刻意压低;声线嘶哑醇厚,带着无法忽视;关切,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 尽管他没有回答她;问题,她还是对他这几个月送来带有祈福意味;花灯表示感谢:“托您;福,已经快好了。” 他像是松了口气,话语里带了些许笑意:“那就好。” 他说完就没了下文。 半响过去,谁也没开口。 毕竟在这之前两人根本就不相识,没什么可说;。 指不上他亲口告诉她他是谁,她便试图靠自己将他认出来,可她眯着眼瞧了又瞧,眼睛都酸了,却依旧没有在脑海里将他;身影与谁对应上。 努力过后,她放弃了。 抿着嘴唇考虑了一下,再次抬眸朝他看了过去,语调不紧不慢地试探:“我身边;人都在说,你是倾慕于我才给我送那么多花灯。” “是吗?” 她;问话太过理直气壮,男人似乎是愣怔了一下,良久,他;肩膀突然轻微;抖动起来。 低低;笑,在压抑;氛围内荡开,显得清冷又寂寞。 笑容随着他稍后;动作渐渐消失,他朝前迈近了一步,两步,淡白;月光倾洒在他颀长;身影上,整个人自若;仿佛置身于自家后院,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 他不慌,聂晚昭反而慌了,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 见状,他止步。 四目相接,细微;紧张在两人;沉默中蔓延开来,像是一股萦绕;暗香,将两人缠住。 他清冷;黑眸直直锁定她;身影,月光洒在眉梢,在他;眼眸处投下一排阴影,给人一股难言;疏离和不真实感。 他沉吟,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感情:“是;,我倾慕姑娘。” 说完这话,他话锋一转:“可惜,姑娘要订亲了,我没机会了。” 缓缓降低;声调,透着意味深长;怅然之色。 聂晚昭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干脆,也没想到他;消息竟如此灵通。 她眨巴眨巴眼睛,兀自猜测是不是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订亲,所以才选择今晚来送灯,又或许这盏灯就是他送给她;最后一盏。 “你……” 她眼神一黯,正欲再问他;身份,身后却传来绿茗迷糊;声音:“小姐,你怎么醒了?” 她回头望去,就见黑暗里绿茗边披衣服边靠了过来,就只是这短暂;一刹那,她回身再看过去,树影之下空荡一片,哪里还有男人;身影,斑驳;光影洒落满地,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聂晚昭恍惚,喃喃回应绿茗;话:“我口渴了,起来倒水。” 她有些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绮梦,可窗户外那盏尚未点亮;花灯却在提醒她,真;有人来过。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伸手将花灯取了进来,垂眸打量片刻,朦胧;烛光下,做工一如既往;完美。 绿茗刚刚点亮烛火,揉着酸痛;眼睛,踱步到她跟前:“那你怎么不摇铃叫奴婢呢?啊,是那个人来了吗?” 绿茗看见她手里;花灯还有打开;窗户,意识立马清醒了大半,跑过去趴在窗户上朝外探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环顾了一圈没找到人影,不由得失望地耷拉下脑袋:“还以为能看见是何方神圣呢。” 少顷,她又兴奋地朝聂晚昭问道:“小姐,你有看见人了吗?” 聂晚昭摇摇头,撒了谎:“没有。” “太可惜了吧。”绿茗叹气。 是挺可惜;。 她有种预感,这么一别,可能今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翌日,赐婚圣旨就马不停蹄地进了聂家大门,还没等歇口气,后脚沈黎安就提着一只活雁,带着京都城最富盛名;媒人,抬着沈家;数箱聘礼,大摇大摆进了门。 短短两天,聘礼丰厚程度惊人,不得不让人怀疑,沈黎安是不是将宣阳侯府;家底给搬空了。 沈家如此重视,聂家对沈黎安;态度也稍有缓和,没再冷脸相待。 沈黎安今日装扮,看得出是特意收拾过,梳着一丝不苟;整齐发髻,玉冠墨发锦缎白袍,边角绣着精致;暗花,白玉雕;容颜深邃,眼眸如墨眉飞入鬓,在一众忙活;人群中极其显眼。 此时背手站在庭中,身姿挺拔,步履闲雅,与聂闲云说话时垂眸恭谦,身上;肃杀之气尽数收敛,全然不似之前在聂家老宅书房那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痞样。 聂晚昭看着他被人带往前厅,本打算再看一眼就回屋,却不想他突然转头,目光与她在空中不期而遇。 他漆黑;双眸星光点点,似乎含着别样;情绪,柔情涟漪层层,饶是心如磐石之人,眼见了也忍不住心动,不觉沉沦。 猝不及防,她被他;眼神烫了一下,心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对视片刻,他心情极好地扬了扬眉,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弧度,朝她做了个口型:“别看了。” 聂晚昭脑子嗡一下炸开,两道胭脂红蔓延到耳朵后面,她愣怔好一阵,本能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羞赧回嘴:“谁看你了?” 他只是看着她,忽而无奈摊了摊手,那模样好似在说:“除了你,还有谁。” 聂晚昭气得小脸鼓鼓,低声骂了句“不要脸”,骂完也不顾他;回应,气冲冲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哼,坏东西! 沈黎安眸色沉沉,压下嘴角笑意,讪讪摸了摸鼻尖。 啧,不经逗。 * 连续几日天晴,高远;蔚蓝苍穹,漫天白云悠悠飘荡。 聂家;花园里种了许多海棠花,在花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蜿蜒通向亭子,曲曲折折;长廊旁种了些芍药,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 在春日里几许花香中,白玉石;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纸张和样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