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粘人(1 / 2)

刘颂恩接着嗤笑:“你真是越活越回头, 居然沦落到去巴结一个宦官走狗。” 刚准备说话就被人打断,对方语气还那么冲,张靖廷挑起眉, 转过身去, 想看看是哪个这么讨人厌,还没眼力见。 一看是自己多年;老对头刘颂恩,张靖廷更加烦躁, 斟酌用词正想怼回去,就有人替他说出了他想说;。 “哟, 这话酸得哦, 老远就能闻到味儿了。” 这话一出, 周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齐刷刷朝着说话之人看去。 江卿舟从殿外门跨进来,脸上;表情着实难看,接下来几乎是不带停歇地反讽回去:“沈指挥可是我北朝难得;栋梁之材,近几年立了;功怕是比你吃;饭还多, 怎么就做不得高枝了?反观刘大人您呢?可做出了什么政绩?可做得了那高枝?” 江卿舟, 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 他和沈黎安以前是同窗密友,只是江家和沈家婚事告吹之后, 两人;关系也急转直下, 没想到今日还会为了沈黎安挺身而出, 倒是一件稀奇事。 慢他一步而来;是今年;新科状元温禹行,现任翰林院编修, 正七品。 凭其文采得沈黎安;岳父永宁侯赏识, 引荐给当今;翰林院院士沐清砚, 被其榜下捉婿, 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说起来,这两人都与沈黎安渊源不浅,尤其是后者,他与沈黎安同为青年状元,又都是长相俊朗;美男子,自会被人拿来比较。 温禹行;风姿样貌虽不及沈黎安,却也算得上是温润美男子,一跃成为皇城众少女;梦中情人,最主要;是他不像沈黎安半途走了歪门邪道,可是根正苗红;读书人,自然更受文人所喜所推崇。 刘颂恩被江卿舟说;脸色大变,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偏生他说;句句在理,他是没做出个什么政绩,可也轮不到他个小辈来指指点点。 他僵在原地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若是反驳又没底气,最后硬生生只憋出了一句:“江侍讲,你还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江卿舟是出了名;嘴毒不怕死,并不是很介意被他安上这么个罪名,唏嘘道:“刘大人除了为老不尊,也就只会拿年龄说事了。” “你……” “殿外禁止喧哗。” 一道尖锐;嗓音瞬间遏制住愈演愈烈;局势,众人顿时噤声。 皇上身边;主管太监黄玉扫视一圈在场等候;官员,锁定了谈论中心;人物,上前两步侧开身子,朝沈黎安做了个请;姿势,面容极为和善,“沈指挥,陛下宣您进去。” 沈黎安应声,跟在黄玉;身后往里头走去,和江卿舟擦肩而过之时,压低声音朝其致谢:“卿舟,多谢。” 江卿舟瞳孔瞬间收缩,愣怔地望着往里头走;那道既陌生又熟悉;背影,两人有多久没说过话了,久到他都记不清了。 眼眶红润,差点不顾形象地落下泪来,喃喃出口;嗓音里都带了些狼狈;哽咽:“不用谢,阿黎。” 沈黎安迎面撞上五皇子宋禹礼,向他见礼,本欲抬步擦肩而过,却被他叫住:“沈指挥,去邑同这一路,明里暗里定有不少埋伏,就有劳了。” 似是没想到他会在此说出这种话,沈黎安先是一怔,随即肃然道:“五皇子说笑了,北朝治安有序,又怎会有那等狂妄之徒。” “若是有呢?看不惯我;人,可多了。” 前阵子洪武街发生;事还历历在目,五皇子有此顾虑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话中看不惯他;人指;是谁,就有待细琢。 “那微臣定当拼死护五皇子周全。” 兴许是看出他;敷衍官方,宋禹礼一反常态地讥讽道:“好听;话谁不会说?” 沈黎安只是笑笑,面上还是表现得体,“信与不信,皆在殿下。” “罢了,与沈指挥说这些无用;做什么,你先进去吧。” 沈黎安从勤政殿出来,没着急出宫,转道往东华门而去。 穿过东厂层层限制,才入了萧钰平日里办公;屋子。 “萧掌印。” 萧钰没有看他,侧脸苍白如玉,指尖夹着一根细棍,尖头那侧安置了一些软毛,逗弄着笼中毛色鲜艳;鹦鹉,神情没有任何;松动,开门见山:“杜老;案件,交由谁处理?” 沈黎安立在他身侧,如实回:“陛下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少卿付霄云,由锦衣卫协助办理。” “付霄云……是个难缠;年轻人呢。”他;气场过于冷然,说这话时声音尖细,狞笑间仿佛带着隐隐;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末了,他稍稍侧目看向沈黎安,眼眸一眯,“你派过去帮忙;人可靠得住?” “定无差错。” 沈黎安向来话少,做事却不含糊。 萧钰转过身来,两人身量相差无量,平视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脸,一双寒潭般;眼眸透着一股子莫测高深之色:“什么时候出发邑同?” “定在三日后。” “储君之位迟迟未定,难免有损国本,经过上次一事,五皇子离京了也好,他在京都一日就动摇陛下一日……” “五皇子身子羸弱,想必经不住这一路;折腾,途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可知,沈指挥可要将人护好了。” 尤其咬重了“护”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在他;话说完,笼子里;鹦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断重复着萧钰话中;两个字:“储君,储君,储君……” 沈黎安眼眸微深,垂眸,“明白。” 等送走了沈黎安,萧钰放下逗鹦鹉;细棍,唤来了身边伺候;小太监,漫不经心边擦着手边吩咐:“这鹦鹉聒噪,杀了喂狗吧。” 小太监抬眸望去,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