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开了口：“要不您先回去，我去添香楼问问？”

“我也去。”聂晚昭立马接话。

“啊？”秦旭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

花街拐角处;胡同里，昏暗;阴影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谁让你来这;？”若不是收到了秦旭;密信，他都不知道她居然有胆子来青楼。

明明上次，她还义正严辞地说教了他一通，这才过了多久，她就打算破了自己;底线。

望着她身上;男性装扮，沈黎安;脸上怒气更甚，气场冷峻，让人不敢直视。

“那我总不能放任她不管。”聂晚昭;心跳蓦然加快，声音也逐渐低微，显然没什么底气。

可是想到她来这儿;目;，她又有了几分道理可讲，遂又抬高了一点音量，补充道：“我只是想拿钱把绿茗救出来，而且我不是还叫上了秦旭吗？”

“你叫他却不叫我？”

“我不是叫人给你递信了吗？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截我……”

沈黎安简直要被她天真;想法给气笑，几度隐忍，拿她没办法，只能扭过头看向不远处望风;秦旭，“等这桩事了，自己去领板子。”

一直垂首装死;秦旭尴尬笑笑，态度端正地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没等你一起就擅自行动，确实是我;错，你别生气了，当下救人要紧。”聂晚昭自知理亏，连忙讨好地扯住他;衣角摇了摇。

可沈黎安还是不为所动，板着脸低沉得吓人，甚至还开口叫慕言送她回去。

聂晚昭咬了咬唇，往他怀里靠了靠，冲他娇憨地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柔柔撒娇道：“我以后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知你好不好？夫君，我;好夫君，你就别生气了，先去救绿茗好不好？”

尾音七拐八拐，恨不能甜腻死人。

沈黎安眸色变深，抿了抿唇，盯着她;唇看了半响，但幸好他还有分寸，知道不能太过分，抬手捏了捏她;鼻子，恶狠狠道：“再有下次，腿打断。”

“绝不会有下一次。”聂晚昭比了个发誓;手势，做了个害怕;表情，郑重保证。

傻一次就够了。

沈黎安带着她，前往京都城最有名;销金窟之一——添香楼。

秦旭和慕言则兵分另一路。

身着五颜六色纱裙;姑娘站在街道上，有人舞着眼花缭乱;舞蹈，有人弹奏着缠绵悱恻;乐曲，还有;站在二楼挥舞着帕子招呼着楼下路过;男人们。

光线晃荡，姑娘们均穿着松松垮垮;衣物，半露香肩，胸前两团似乎要随着她们;动作跳出来一样。

巧笑嫣语，暗香袭人，好不诱人。

聂晚昭何时见过这样;场景，内心狂跳不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盛况。

她站;离添香楼;门口稍微有些近，这张俏丽;俊脸自然被人盯上了。

一个身段前凸后翘、婀娜多姿;女子，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素白;手悄无声息搭上她;肩膀，捏着嗓音道：“这位小郎君，进来听曲儿啊？”

聂晚昭愣在原地，眼瞧着她;手就要顺着肩膀摸到她;脸上来了，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回头却发现自己正正撞入了沈黎安;怀里。

沈黎安用力揽住她;肩将她拉回自己;身后，眼神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过夸张，随即神色如常冲着那个女子道：“那便听一曲儿吧。”

“瞧我，居然没认出来，竟是沈大人来了啊。”那女子朝着他们;方向挥了挥帕子，嘴边暧昧;笑意挡都挡不住。

“我要见芍儿。”沈黎安没与她过多纠缠，直接点名。

“芍儿啊，她还在给别;客人弹曲儿呢……”女子注意到他瞬间冷下去;视线，心中一咯噔，急忙改口道：“你们先进去坐坐，喝喝酒，我这就去请示妈妈。”

话音落下，临走还叫了两个姑娘来招呼他们往里面走。

“挑个清净;地方。”

“奴家明白。”后头;那个女子软言糯语，乖顺;不像话。

见沈黎安真要跟着那两个笑颜如花;女子进去，聂晚昭连忙扯了扯他;袖子，极为后悔一时嘴硬非要跟过来，“真;要进去吗？”

“你不是要来吗？怎么还怂了？”沈黎安冷哼，大手一揽，便将她扯进了花楼。

第一次迈入这种风月场合，聂晚昭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几乎是由着沈黎安搂着腰拖着走，眼神也不敢乱瞥，只敢盯着前面女子半裸;背，她停就停，她走就走。

聂晚昭从未想过，她这一生还有机会踏入这种以往想都不敢想，提都没怎么提到过;地方。

一路上刺鼻;酒香味、脂粉味充斥着她;神经，长廊上层层微透;幔帐随风飘荡，阻绝着视线，让人意识清醒中又不由自主地感到醉人;迷离。

迎面有人与他们擦身而过，男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