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荒唐。
一双素白的莲足自凌乱的衣物堆里过, 颀长匀称的秀腿裸露着,视线上移,不盈一握的身段妖娆, 墨黑色的长发宛若瀑布随意披在身, 精致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修长的脖颈,一片傲人的□□如凝脂如玉,胸遮体的琥珀色薄衫衬得肌肤光滑细嫩, 半遮半掩,凹凸必现,无形间夺人心目。
女子突然停脚步, 眉梢间满浓郁到快要溢来的风情,水润的眼眸敛,望着不远处木桶中的男人。
“昭昭, 过来。”
聂晚昭眨了眨眼睫, 继而向迈两步, 将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手心里, 微微用力, 轻松地入了盛满的热水中。
遮体的薄衫瞬间被水浸湿,贴在小腿和大腿处极其粘腻不适。
沈黎安察觉到她的窘迫,捏了捏她的指骨,沉眸低声:“不脱吗?”
许怕她害羞,又追加了一句:“只你我二人,舒适为主, 无需害羞。”
聂晚昭紧紧揪住身的布料, 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薄衫, 咬唇犹豫了片刻。
他们夫妻,早就将彼此看了个精光, 更羞涩的情都做过了,不过就洗个澡而已,有么好害羞的。
聂晚昭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嘴上也强硬地反驳回去:“我才没害羞呢。”
说罢,她缓缓背过身蹲去,等到除了脖子以外的全部身子没入水中,快速脱薄衫丢了木桶。
蹲了一会,正想着该不该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身突然传来沈黎安压抑而又欠揍的笑声。
聂晚昭面上一热,隐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也随之红了个彻底,果然,她还不习惯在如此光亮的环境,赤身裸|体地别人接触。
夫妻床始于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就接受彼此坦诚相见;而夫妻共浴这种,还等她的脸皮再养养吧。
“不行,我还觉得……”
话音未落,男人宽厚的大掌越过她的芊芊腰肢,直接将人拉进滚烫怀抱中,不容拒绝般禁锢住她乱动的双手。
沈黎安的气息近在咫尺,让她的心弦颤了又颤,抬手护住重点部位,闭着眼微启朱唇,“我从未人共浴过,我……我害羞。”
上次不小心摔进他浴桶的那次,还她长那么大第一次人同处在一个浴桶中,人一起洗澡么的,实在太令人害羞了。
“我也从未人共浴过。”要人共浴过,才奇怪吧。
聂晚昭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猛地扭过头睨他:“那你怎么如此自在?”自在到不像第一次。
从小跟着姨父在军营中练武,见证过无数裸体的沈黎安沉默了半响,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于面不改色回道:“其实……我也挺害羞的。”
聂晚昭一听就知道用来忽悠哄骗她的,看着他毫无波澜的俊容,不会傻到相信他这等无耻之徒会在这方面害羞。
他会害羞?骗鬼呢。
不过,她也确实因为这简短的几句对话,而放松了不少,泡在暖和的水中也会让人不自觉忽视掉肌肤相贴的触感。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沈黎安加深力道,将人搂得更紧,“你答应了的,可不反悔。”
“我又没说要反悔。”聂晚昭抿唇笑了笑,为了验证自己确实没反悔,特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胸膛上,然悄悄将绻缩的腿伸直了些。
安静地泡了一会,恰到好处的水温熏得皮肤泛红,有个人体靠枕就比自己一个人靠在冰冷的桶壁上舒服,让她忍不住犯困。
意识朦胧间,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了白里见到的那张令她感到莫名恐惧的脸,吓得她不受控地哆嗦了一,意识抓住了水桶的璧沿。
“怎么了?”沈黎安敏锐地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第一间握住她的肩膀担忧询。
聂晚昭咽了咽口水,摆了摆头示意自己没,可那令人生惧的眼神还挥之不去,锐利冷戾到极致的眼眸好似曾经见过无数次。
可明明他们除了每年年末的宫宴上远远一瞥,根本就没有正式见过面,更别提对视过了。
镇北王常年不在京都,若不战功显赫威名在外,她经常听到有关他的谈论,否则别提认识了,她可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今在宫门处对视上的那一眼,算得上第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可令她感到不解的,她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和排斥感?
就像从心底深处对镇北王这个人感到恶心……
不过,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比如她和静纯郡主,相看两生厌,第一眼就注定了彼此不对付,成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