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其二,是其鬼魂坠下了窟窿城,遭了鬼神吞食。若如此,百般无用,只好自认倒霉。 而最后一种可能则是,其已化作厉鬼,逃窜入了飞来山! 飞来山是厉鬼盘踞之所,是活人禁地。 能入山寻鬼的,只有鬼。 ………… 何水生把鲁怀义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什么武艺绝伦,什么义薄云天,什么但有所求绝不推辞。 李长安滤去夸张的水分,大抵概括出其人靠着捕头的身份,仗义疏财的做派,聚拢了一批恶少年,是个黑白通吃,类似宋江的人物。 但随着何水生登门。 却发现其家宅只是偏僻处一进小院。 黄泥墙,茅草顶。 叫开门。 迎出来的是个三十几许、并不漂亮的妇人。 “嫂嫂。”何水生叫嚷,“哥哥可在?” “是水生来了?快快进来。” 妇人将两人迎进门,李长安四下张望。 三间厢房只有一间瓦房,其余都是茅草顶子,其中一间敞开着门,里头有架挂着半截绸子的织机。 院子也小,看见几个打熬力气的石锁,以及角落的鸡笼,几只瘦巴巴的鸡放养在院子里,四处拉屎。 家里人很少,除了妇人,只一个眼瞎的老太婆和两个傻愣愣的小娃子,捕头并不在家。 钱唐富裕,本地人家一天吃三顿。 两人整好赶着饭点。 那妇人便遣了孩子去寻捕头,自个儿捉了一只鸡宰杀炖煮,又取了一条熏肉切了蒸熟。 李长安看得眼皮直跳,但何水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道士也不好多说。 直到饭熟。 鲁捕头终于归家。 他是个胡须浓密、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汉。 却始终愁眉不展,一副心中抑郁的模样。 回了家,与道士通了姓名,稍稍用了饭菜,没说两句话,便要离去。 何水生见状连忙叫住他,把自个儿的打算如实相告。 岂料。 “人鬼殊途,莫要胡来。你不需多管,我自有办法。” 说罢,他竟是抛下何水生,急匆匆离开了。 实在无礼! 何水生没来得及作色,没想,妇人先红了眼。 哽咽到: “水生,你老实告诉嫂嫂。” 何水生慌了神,忙道:“嫂嫂请说,水生知无不言。” “你那鲁大哥自打这次出差归来,整宿整宿不归家,即便回家,也同今天一般,说不了两句话,便急匆匆离开。” “你告诉嫂嫂,他是不是养了外室?” 何水生瞪大了眼,正要摆手,妇人又幽幽一叹。 “我已年老朱黄,他想娶妾也无甚好说,但大可大大方方迎进家门便是,他莫非以为,我是那等欺辱姬妾的善妒悍妇?!” “嫂嫂!” 何水生不得不加重了语气,打断妇人的怨叹。 “同样是二十年的夫妻,哥哥是怎样的人,嫂嫂难道不知?他一向敬你、爱你,坊间多少狂蜂乱蝶,他向来不假辞色。钱唐城里谁人不知,鲁捕头生平无二色!” ………… 好说歹说,总算把妇人劝住。 两人出了鲁家大门。 何水生二话没说,向着李长安便是深深一揖。 “非是鲁大哥有意怠慢道长,实在是他心中急切,失了一贯分寸。” 客人登门拜访,主人家却敷衍离去,实在无礼得很。 遇到性子烈的,恐怕得当场拔剑以报轻视之辱。 但李长安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关心: “看起来鲁捕头并不赞同你的法子。如何?还要去飞来山么?” “去!” 何水生心意不改。 “哥哥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遭了无妄之灾,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即便哥哥不赞同,我也愿意作一回鬼,独自去一趟那飞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