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凭什么二皇兄打了败仗,却要我去牺牲啊!”
最后一句话,怀淑是带着恨意喊出来的。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李楚玥皱了皱眉,拉住了她的手:“好,殿下,臣女愿意为您尽力一试。”
两人正说着话,自宫道的另一头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李楚玥闻声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时值上午,冬日里的太阳并不强烈,却也刺目。来人端坐马上,逆着光而来,一身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李楚玥的眼睛被太阳刺了一下,她下意识的便抬起衣袖挡了挡,也并未瞧清来人的样貌。只觉得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极高大,身姿挺拔,一双长腿夹紧马肚时格外有力。
“怀淑,”来人勒马,停在了她们身边,“你在这哭什么?”
声音沉稳,掷地有声。
“三皇兄。”怀淑公主带着哭声喊了对方一声。
李楚玥垂着头,没去看他,只低着头朝他行礼。
“誉王殿下。”
高头大马上的人只嗯了一声,朝她浅浅看了一眼,眉心几不可察的跳了一下,牵着缰绳的手顿了顿,又继续道。
“哭能解决问题的话,恐怕早就洪水滔天了。”
不知为何,方才哭哭啼啼的怀淑忽然止住了哭声,同时猛地松开了李楚玥的手,身子也往后撤了一步。
“三皇兄,怀淑没哭,你别生气。”她强忍着眼泪,瓮声瓮气道。
啧,李楚玥看了一眼怀淑公主,忍不住地在心里咋舌。怎么还有人,管天管地,还管人哭不哭?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亏得怀淑公主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呢!
难怪上京的人都说他是活阎王。
但她有胆子在心里吐槽,却不敢当面说什么,甚至连抬头看一眼三皇子都不敢,只顾低着头看了好几遍自己绣鞋上的那几颗东珠。
没法子,谁叫她运气不好,一大早遇上活阎王。
“好,你别哭,本王自会有法子护你周全。”高头大马上的人放缓了声音,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说完这话,又骑着马头也不回的出了宫门。
李楚玥这才抬起头,朝着他的背影看了过去。
沈确高坐马上,一双修长的腿自然下垂,身姿挺拔,墨色长发被一支白玉冠束起,肩宽腰窄,一身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从背影看上去倒有几分凛冽之感。
“楚玥姐姐,”怀淑公主戳了戳李楚玥的肩膀,将她的思绪拉回,“你别对我皇兄有什么误解,他这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的。”
“啊?”李楚玥没反应过来,愣愣了一下。
“谢谢楚玥姐姐,和亲之事就拜托你了。”怀淑公主朝她眨了眨眼,而后飞快转身跑开了。
从宫里出来,李楚玥只来得及在家中小坐了一会儿,便又被手帕交明歆给拉出了门。
说是淮南王府的郡主弄了个什么诗社,每个月都要办一次赏诗会,明歆觉得李楚玥整日里爱看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实在没营养,带她去熏陶熏陶。
提起作诗,品诗,李楚玥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明白,都是文字堆砌出来的书籍,怎么还能有高低贵贱之分呢?看话本子使她心情愉悦,读诗使明歆心情愉悦,殊途同归,这不都是一样的意思吗?
两人一同乘坐马车往淮南王府而去,李楚玥正为和亲的事犯愁,不知该如何同太后说,便问了问明歆。
明歆与李楚玥不同,她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酷爱诗书,在京中素来便有才女之称。
也因此,李楚玥有什么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便都会同明歆问一问。
听到她说完怀淑公主请她在和亲之事上帮忙,明歆扯了扯嘴角。
“你答应了?”
李楚玥点了点头:“她哭得实在可怜,可我也没说一定行,我只说了尽力一试。”
她话音落下,明歆便抬手拍了一把李楚玥的脑门。
“你呀!又被人诓!”
“你知道力主和谈的是谁吗?是你父亲啊,眼下二皇子吃了败仗,大梁损失惨重,和谈才是上策,首辅提出和谈之时,朝中重臣几乎无人反对。”
“公主这是,故意来寻你的呀!”
李楚玥张了张嘴:“那让怀淑公主去和亲,也是父亲提的?”
明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听父亲说,是你家二哥哥提的。”
当真?
李楚玥直觉脑门一翁,脑仁都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