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规的路,是吧,乐吱。”
乐吱停驻在原地,他瞧见朱云筝向他望来的眼神里有一丝讶异,也有一丝鄙夷。
这种眼神的鄙夷乐吱见过,在他因为奶奶的缘故,被迫出卖自己时,也收到过这种鄙夷的眼神。
瞬间,乐吱觉得没有意思了,也是能当医生的人是高学历道德水准极其高的,怎么可能忍受他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乐吱不再上前,他回去和李文文说了几句话,给他点了下午茶后,转身离开。
他对朱云筝的眼神除了心里微微刺痛之外,没什么其他大不了的,本身乐吱只是对朱云筝长得好看多看他几眼而已。
但他对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有着很深的意见。
晚上乐吱和艾米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酒气,骂着顾锦深,“我今天被人瞧不起了,就因为那个禽兽!”
艾米也醉了,还好他们两个的经纪人在旁边的桌子看着他们。
“什么?”艾米对着台上的露腹肌的小帅哥吹口哨。
乐吱嚼着西瓜,恶狠狠地道:“我最讨厌那个禽兽了!”
说着,又伤心了起来,“我其实也挺讨厌自己,因为没有钱,才去做别人的情人,也不能正经谈个朋友,更加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在做什么。”
艾米冲着露腹肌的小帅哥欢呼,打着酒嗝,转头对乐吱道:“什么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奶奶那时候不认得人跑了出去出车祸了,我只能去借高利贷。”
乐吱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我走投无路了,拼命挣钱,手术费太贵了,我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我只能出卖自己。”
艾米开心地叫着台上的小帅哥:“脱!脱!脱!”完全没有听见乐吱的絮絮叨叨。
“与其说讨厌禽兽,我更加讨厌自己,既要又要,呜呜,艾米,我真的很想哭,却又觉得我不配。”
“我得到了钱,我还要得到更多的钱,奶奶从小把我拉扯到大,没了奶奶,我活不下去。”
艾米开心地冲着台上的小帅哥鼓掌。
而乐吱已经哇哇大哭了。
纪广扶着额对艾米的经纪人道:“兄弟,今天你听到的都忘了吧,我们家乐吱其实挺爱面子的一人,他挺要强的,万一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会钻死胡同。”
“理解理解,放心,干我们这行的都懂,会保密。”
纪广叹着气,瞧着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乐吱,硬着头皮给顾锦深打了电话。
这时候的顾锦深正拉着白先生在夜钓。
电话铃声响起时,顾锦深躺在躺椅上,打着瞌睡。
白先生见着顾锦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顾锦深慌忙穿着棉鞋就跑了。
顾锦深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陈秘书也刚到。
陈秘书来是给顾锦深送鞋子和衣服的。
顾锦深车开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没换鞋,衣服还是睡衣,火急火燎地把陈秘书喊来。
他在乐吱面前是极其要形象和面子的,穿睡衣出现在乐吱面前,这和光膀子溜大街有什么区别!
陈秘书无语递给顾锦深鞋子和衣服。
五分钟后,顾锦深风姿飒爽地出现在酒吧里,来到乐吱面前。
乐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嘀咕着说着话。
顾锦深皱着眉,“想我也不用把自己灌醉,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陈秘书:“……”
纪广紧张地对顾锦深道:“顾总,我们乐吱今天就拜托你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请您多担待担待。”
一副护犊子的意思。
这话落在顾锦深耳里完全变了个意思。
顾锦深半抱起乐吱,琢磨着纪广说的话,纪广分明是把乐吱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这不是赤/裸裸对他的挑衅吗!
他停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纪广。
热闹的酒吧,这个点周围人已经喝高了,闹得很,唯独他们这块儿很安静。
纪广觉得顾锦深看他的目光,有着深深的压迫感,不禁慌张地吞咽着口水。
每次乐吱在他面前说顾锦深多么多么好糊弄,纪广却并不认为。
年纪轻轻接手整个家族企业的总裁,怎么可能好糊弄?
顾锦深盯着纪广瞧了许久,收起了在乐吱面前调笑的脸皮,面色沉稳看不出情绪,不紧不慢地道:“纪先生,我对你嘴里说的‘我们乐吱’忍耐了许久,我希望以后你能改掉这个词,可以吗。”
纪广手心微微出汗,“好、好好,一定一定!”
下一秒,顾锦深恢复了嬉皮笑脸,他抱着乐吱,拍着乐吱的屁股,埋怨着:“吱吱太不听话了,喝酒也要有我在,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伤了吱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蹭着乐吱的脸蛋。
顾锦深一走,纪广才喘着气。
他真该提醒乐吱,这个顾总不是乐吱以为的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