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有预告函的盛宴。
紧张、不安、凝重、碰撞、交锋。
无论在明处还是暗处,各方相聚于此。
看不见的聚光灯照亮了内场。
“如果不想让最后你们没找到的毒气弹立刻发射的话,我认为在场的各位......大人物们,或许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就当餐后甜点了,不是吗?()”
这是女士在说话。
她手上还戴着手铐,明艳却狼狈的面容上却仍带着笑。
一个看似平淡的故事,却是一个人一生的血泪。
年少参军,身为女性却不比任何男人落后,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搏了一个不算低也不算高的军衔,进了一支战队。
她和战友们情同手足,一起执行过许多起任务,纵然中途有人牺牲......但他们依然在向前走,直到莫名其妙地空降了一名队长,将原本理应上位的好友挤了下去。
队长显而易见是背后有着大人物在撑腰......虽然女士和队长算是相看两厌,但姑且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一次任务,那名队长决策失误,导致整支队伍......除了她侥幸逃生、而队长没上前线外,几乎是全军覆没。
之后便是最可笑的事情——整件事变成了小队一意孤行而队长试图力挽狂澜但失败,导致了现在的结局,所有牺牲了的队员甚至没能获得一个体面的名声和对于他们的亲属的妥善照顾。
她有一个队员,年纪比她还小,笑起来有个酒窝,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是父母的骄傲。
但是那个队员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天,得到了消息的父母最后过来认领遗物时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边还不可置信地流泪:我家孩子那么听话......不可能违抗指令的,他是那么听话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只要有空就会回家来看我们.......()”
女士至今记得那天,那对年龄有些大了的夫妇看到她,双眼中迸发的令人不敢直视的光亮,“孩子啊,你说,我们家拉曼最听话了,怎么可能违抗军令呢?怎么就不在了呢?”
当时的女士只是狼狈地避开了老夫妇的目光,不敢看他们:“是的,拉曼一向很听话。”
她说:“......您放心。一切都会有个交代的。”
后来。
女士退伍,去做了整容手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但是她要为她的战友们讨一个公道,要一个交代。
他们那么年轻,不应该背负着污名长眠于冰冷的土地。
他们的家人那么悲痛,不应该连基本的体面和照顾都得不到。他们的孩子是英雄,不是罪人。
而在那件事后甚至升官嘉奖了的队长,以及队长身后所站的“大人物”......不过是一群高高在上、不把人命当命的畜生罢了。
他们要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个故事即将到达结尾,内
() 场之中,女士露出了一个微笑:“所以,之前的美金,自然不是用来给我逃命、亦或者是逍遥的。”
她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又有些决绝的笑容:“......抱歉,我知道的确会伤及无辜,但是没办法了。”
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话音刚落。
——女士已然瘫倒在地,她咬碎了事先藏在后槽牙的致命毒药。
料到了这一幕、并且事先贴心地往旁边躲了一点避开女士倒地范围的夏威夷——或者说P先生,看了眼女士的尸体和瞬间又有些骚动的会场之内,极为罕见的感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凉意。
女士的死是必然的,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在这里死去甚至相对会更体面一点。
P先生一边扣好衬衫的领口,遮住了上面张扬的[Paris]纹身,一边想。
应该没什么危险.......?
在女士死后,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的一名特警将目光定在了P先生身上:“这位先生,在刚刚你制服诺玛小姐后,她喊你的‘巴黎’,和刚刚她自尽之间有关联吗?”
P先生慢条斯理地转了转自己的环戒,微微一笑:“先生,我认为在当下的场合——或许应该更关注毒气弹哦......不过,我其实不喜欢紫色的烟花。”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瞬间。
原本听命于女士的一名雇佣兵忽然用一种有些惊恐的声音骂道:“F**k,什么东西?”
剩下的几名也脸色一变,甚至没顾着正被枪对准的脑袋,有些艰难的拿出了自己身上装着的手榴弹——
那不是真正的手榴弹——那个女人居然可以以假乱真骗过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不可思议......
那是装着毒气的、女士死后三十秒内就会自动引爆的微型炸弹!!!
“什么???”结城无身边的副手松原凉介脸色一变,立刻反应过来,只是还没等下一句话说出——
“砰——”
所有雇佣兵身上的手榴弹瞬间炸开!
紫色的气体逸散而出,只要是正常的人,在看到毒气的那一刻脑海里都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