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了,外面的殴斗也结束了,结果不言而喻,郑家十几个仆役被打得不想起来了。
而两个太监倒是没再次挨打,只是被紧紧的围住了,这就是该死的分寸感。
这时候,有个打手走到门外,看着屋里,对林泰来禀报说:“没有打错,是郑家的人。”
林泰来听到后,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其实刚才他也有点担心,生怕打错了人,那就比较尴尬了。
中年伙计终于回过神来了,对林泰来悲愤的说:
“明知道是宫里太监和皇亲国戚的人,那伱为什么不让我们逃走!还要打他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泰来看着先前被调戏的年轻女子,笑道:“你们已经惹下了祸事,又能逃到哪里去?还能扔下铺子不要了?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帮你们彻底解决问题,你应该感激我。”
中年伙计心里又冒出了希冀之光,打完了郑家的人还敢在这里谈笑自若,莫非也是个有底气的人?
忙不迭的问道:“你说能解决问题?接下来要如何?”
林泰来很正义的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报官啊!”
如果不闹到官面上,事情怎么扩大化?消息怎么扩散的更快?
“别!”中年伙计失声叫道。
这种事报官有个屁用?甚至可以说,越报官,越倒霉!
眼前这位壮汉,不会竞争对手是派来坑自己的吧?可是什么样的竞争对手,能请得动这种阵容?
林泰来安抚说:“你放心,刚开打时,我的人就去西城察院报官了!
出现了数十人规模的斗殴,西城御史一定会尽快赶到的!”
京城和别的地方不同,两个县衙不怎么管地面治安和司法问题,而是由五城兵马司和巡城御史负责。
管着这里的就是西城兵马司和西城御史,当年王象蒙也当过西城御史,熬了一年资历。
就是听到早就已经有人去报官,中年伙计整个人都傻了。
林泰来又拼命暗示说:“还有,我为了你们,出面硬刚太监和郑家这些恶贼,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啊,你说对不对?
不然别人会质疑我的动机,就显得事情不那么合情合理了。”
中年伙计脑子都是懵的,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
林泰来不得不更加进一步的暗示说:“我听说,那些长久居住在京城的官员们,如果家眷不在身边时,往往会在本地纳个小的。
而京城本地很多穷苦人家,也愿意女儿被官员收房,也好能让全家仰仗得利。”
这些话倒不是林泰来瞎编的,当今确实存在这种习气。常言道,中进士就是“改个号娶个小”。
而且等那些官员离京时,那些本地纳的小妾又往往不愿意跟着走,往往会全家上阵闹事,出过很多狗血故事。
中年伙计敢怒不敢言,别人到目前只是调戏民女,你这壮士竟然想要明抢,然后却说别人是恶贼?
林泰来暗示完了后,一边感慨这中年伙计不懂事,现实会教他做人的,一边信步走出了店铺。
本来躺在地上的郑家仆役还有嘴硬叫骂的,但是看到林泰来那高大雄壮的身影后,齐齐扼住了嗓门,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这就叫气场,这就叫震慑力。
又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几十个差役簇拥着一顶官轿急忙冲了过来。
然后有个御史官员从轿子里跳了出来,大概就是西城的巡城潘御史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潘御史威严的扫视了一圈现场。
林泰来抓起了中年伙计,一直提溜到了御史面前,喝道:“有御史老爷为你做主,你还不速速陈情!”
店里所有的伙计,包括那被调戏的小娘子都被驱赶到了御史面前。
可是那中年伙计居然抖如筛糠,在潘御史面前磕磕巴巴的,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
“小的贾福贵在店里做卖货伙计,还还有管账”
对于中年伙计这种小人物怕事和畏惧官员的心态,林泰来表示理解,但他懒得继续磨蹭了,所以就主动对潘御史说:
“还是由我这个知晓前因后果的人出面,代为说明吧!”
潘御史打量了几眼后,对旁边书手说:“记下此人,乃是苏州举子林泰来!”
林泰来既然敢出面,就不在意被记录,便开口道:
“潘侍御你看,这么美貌的小娘子,就因为生计艰难,不得不抛头露面卖货,就遭受了两个禽兽的调戏。
更可恨的是这两个禽兽被巡逻官军阻止后,竟然不肯善罢甘休,又从郑国丈府上喊了十几个打手,再次跑了过来。
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一个美貌小娘子如果落到这等恶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仗义出手相救,以阻止悲剧发生。
同时又打发人去西城察院报官,一切处置都合情合理,万望潘侍御明察!”
林泰来说得声情并茂,入戏很深。
他确实感觉自己在做大好事,如果不是自己出面,这位遭遇飞来横祸的小娘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一派胡言!”两个太监里面年长的那个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