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大官人抓了人回来,就全部临时安置在东跨院,并且进行友好问话。
十六岁的冯梦龙并不认为,跟自己同龄的文震孟能有这份心机。
高长江到了时,看着鼻青脸肿的三名秀才,心里就知道,坐馆这次友好问话一定卓有成效。
这可坏了你祖父的创下的雅望啊,听说当年你祖父连严嵩都不去拜见!”
要不说在文坛混,只会死记硬背抄袭都没用,还要明白人情世故。不然的话,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当初文征明晚年一直活到了九十岁,可谓是年纪又老,辈分又高,又很有声望。
所以在苏州文坛,晚年文征明“隐居”石湖,很少去别人那里拜见,或者说只有别人来拜见他。
当时有两个典故,一是当时宁波还通航,外国使节北上路过苏州,都要望文家大门而拜,以示仰慕。
二是权相严嵩路过苏州,文征明也没去拜见,让严嵩很不爽。
后来因为文征明徒子徒孙非常多,文家在苏州文坛地位超然,文元发秉持祖父“门风”,也不怎么去拜见别人。
所以林大官人才会调侃说,文元发登林府门稀奇罕见,或者是嘲弄。
文元发不禁恍恍惚惚,林大官人这段话到底是讥讽文家,还是骂他自己是严嵩呢?
张凤翼不得不打圆场说,“九元听我一言,你与我等同为苏州文脉,有何事不能说开?”
林泰来冷哼道:“你们文家为了推文震孟上位,就指使别人在文坛打压和羞辱同龄人冯梦龙,意图将比文震孟更出色的冯梦龙排斥出文坛!
我林泰来从出道开始就反抗文坛霸权,最看不惯这种事情!
更何况冯梦龙乃是我的小兄弟,我若不为他仗义出头,世人又如何看待我林泰来?”
文元发立刻否认,“绝无此事!我们文家从没有指使过别人打压冯梦龙!”
林大官人轻笑了几声,“看来文先生还是来林府太少了,与我林某人打交道也太少了,不知道我林某人的规矩。”
文元发顿时接不上话,什么规矩?难道是社团规矩?
“老高!你告诉他!”林泰来对身边侍立的高长江吩咐。
高长江不带一丝情感的说:“在林坐馆面前,你觉得事实是什么样并不重要。
林坐馆觉得事实应该是怎样,那就是怎样。”
“真啰嗦。”林泰来批评了高长江一句,然后对文元发说:“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高长江自愧不如,自己说话水平比坐馆确实是有差距的。
“荒谬!”文元发不知不觉又动怒了,“难道完全抛开事实不谈么?”
张凤翼今天只充当打圆场角色,说了句:“九元不要太多疑了,文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毕竟有从文衡山先生传下的门风在。”
向来非常难说话的林大官人一反常态,狐疑的说:“冯梦龙被霸凌当真与文家没关系?也就是说,文家没有指使别人去做?”
无论文家到底有没有做,张凤翼这时候也只能说:“没有没有!”
也算是报答文衡山老先生当年提携自己的恩德了。
林泰来对张凤翼回应说:“对于灵墟先生,我还是非常相信的。既然灵墟先生说文家没有做,那就没有做。”
有林泰来这句话,讲数讲到这里,屋里的气氛终于开始松弛了。
按正常套路,后面无非就是讨价还价,怎么补偿冯梦龙的问题了。
“九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张凤翼试探着问道,这意思就是有条件就提。
比如你林泰来不是想着重排文坛座次、称霸文坛么,现在可以提了。
毕竟文家在苏州文坛地位特殊,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林泰来却说:“既然冯梦龙被霸凌这事与文家没有关系,那你们就走吧!”
连旁边高长江都惊了,坐馆居然很罕见的大方了,完全没有提条件!
文元发差点就应声,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走什么走?
好像林泰来刚才只说让他们几个走,没说放自己儿子?
“九元这是何意?犬子可否一并放了?”文元发疑惑的问道。
林泰来答道:“我的意思是,这事既然不是你们文家做的,那就是令郎私自做的!
也就是说,大概是令郎私自指使了一些读书人霸凌冯梦龙。
而你们文家完全不知情,算是不知者不怪!”
文元发:“???”
让前途无量、凝聚文家未来希望的文震孟背黑锅,那不比指控文家更严重么?
你林泰来这又是什么神奇逻辑?如果文家不认账,那就变成文震孟私自行为?
本来一直像打酱油一样打圆场的张凤翼,这时也紧张起来了。
如果让文震孟背上这种名声,他怎么对得起文征明老先生的栽培?
“九元别说笑了,太吓人了。”张凤翼连忙说。
林泰来笑了起来,“那三个秀才已经招认了,他们就是受到文震孟指使的。
而且还有白纸黑字的口供以及签名画押作证,怎能是我说笑?
当然,在法律意义上,这种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