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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在城门这一亩三分地的职场江湖中,彻底输了。
左护法张文来请示:“还要继续打么?”
林泰来叹道:“刘公公的心已经死了,再打他还有什么意义?
将他送回城门楼吧,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下来了。”
庞把总不得不又小心翼翼的提醒说:“刘公公这伤势还是该请个医士过来。”
林泰来自信的说:“不必担心!在治疗皮肉伤这方面,我的家丁比大部分医士还专业!”
于是只用了半天时间,林泰来就让所有官军明白了,谁才是这里的新话事人。
次日又是一个晴朗的春日,林泰来坐在城墙底下,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穿过城门的车马。
随口道:“这从西直门进出的人数,比我想的更多啊。”
庞把总在旁边解释说:“因为三四月是高峰期,人数比其他月份都多。
京城各城门,只有西直门外风景好,而且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水景,更是独一无二。
所以京城有个习俗,春季肯定要去西直门外踏青游玩的,文人和官员郊游雅集也首选西直门外。”
林泰来愤愤不平的骂道:“这什么世道!我这样的忠良被发配到这里守城门,而且不得擅离!
而朝廷那些混日子的官员,反倒可以随意出城春游!
我身为天下文坛第一副盟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三四流文人卖弄风骚,岂不可气!”
庞把总心里吃了一惊,你这模样还是文坛副盟主?
正说着话,又看到几辆华丽马车从西直门内大街方向行驶了过来,肯定又是出城春游的富贵人家。
林泰来仿佛心里不平衡,对庞把总喝道:“去!拦住盘问一下!”
“没必要吧?”庞把总为难的说。没事骚扰和刁难达官贵人的车队,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林泰来冷哼一声,指着城门楼道:“你也想上去,陪着刘公公?”
庞把总万般无奈的叫道:“我去!我去!”
然后他像是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娘子,委屈的朝着城门洞走去。
林泰来又吩咐左右说:“去几个人盯着他!免得出工不出力!”
庞把总拦在了车队前方,喝道:“盘查!”
那车队前面导路的骑士们挥了几鞭子,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少司马的车驾你也敢拦!”
少司马,兵部侍郎庞把总双腿一软,又是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对方一个军法从事,说不定就能砍了自己!
但是车队却没有继续前进,卑微到尘埃里的周把总心里慌了,难道这位侍郎还不肯善罢甘休?
他战战兢兢的偷偷抬起头,却见马车帘幕张开,一位威严的老大人正坐在车中,眼神却朝着自己身后看。
在自己的身后,是林府几个家丁,还有一个号称右护法的头领。
难道车中的老大人认识这几位林府家丁和右护法?
庞把总心里乱成一团时,忽然听到老大人对前导骑士喝道:“不得无礼!城门重地关防紧要,接受盘问也是应该的。”
随即庞把总又看到老大人对着自己,和蔼的说:“本官兵部左侍郎石星,从西直门出城办事,绝无不当之处。”
庞把总:“”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继续土下座吧。
只听到身后的那什么右护法开口道:“是我等唐突了,恭送少司马石公出城!”
石侍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车辚辚马萧萧,一行车队就出城而去。
被卷起的尘埃落尽,庞把总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又浑浑噩噩的回到林泰来身边。
林泰来骂道:“真废物啊,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你这守门武官有何用哉?”
庞把总又是一个娴熟的土下座,扑倒在尘埃里:“林爷爷!下官想去崇文门!”
林泰来冷笑道:“去崇文门容易,但你要拿出表现打动我啊。”
庞把总苦涩的说:“在西直门这里,又能有什么表现?”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林泰来说,“下个月就能让你去崇文门!”
此后又过了数日,兵部员外郎申用懋跋涉十几里路,来到西直门探视林泰来。
此时林泰来正坐在城门上,用心指导某位教坊司西院美人写诗词。
他一边上下其手摸着美人,一边谆谆教导说:“你身在京城这地方,写诗作词要弘扬正能量。
不妨多学学一百多年前的馆阁体,一定能让你从诸多同行中脱颖而出。”
见到申大爷上来,林泰来淡淡的问道:“近几日朝廷里局势如何?”
申用懋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泰来拍了拍美人,嘱咐说:“你先下去吧!免得听到不该听的,遭了杀身之祸!”
送申用懋上来的庞把总听到这句话,顿时也想溜下去。
在那些巨佬眼里,自己比教坊司美人又能强多少?
林泰来却叫住了庞把总,“你留下听着,也好开开眼界,增长一下见识!”
申用懋便道:“情况与预期有点不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三位阁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