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我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品级而郁闷,而是因为眼睁睁看着朝堂正人遭受重创,自己却无能为力。”
整整十三个人被降级,然后闭门反省一个月。
虽然清流势力的成员数以十计,但也不能这样挥霍啊。
陈有年叹道:“吾辈同道经受不起损失了,这次只能先隐忍下来。
现在就不要出头了,暂且卧薪尝胆、休养生息、恢复士气、以待将来!”
赵南星激动的拍案道:“古人尚知三年生聚、三年教训!
只要朝中君子的信念不动摇,最终一定邪不压正,正义必胜!
但是目前在休养之余也不能忘记,要尽力压制住林泰来,让他摆脱不了罪卒身份!”
两人正在互相激励的时候,忽然吏部主事蒋时馨冲了进来,叫道:“两位前辈!出事了!”
陈有年答道:“无论出什么事,我们就当做看不到,保持低调。”
蒋时馨便接上话说:“是灾异!”
陈有年摆了摆手,非常肯定的说:“关于这次数省大旱,我们绝对不承认这是灾异!”
蒋时馨急忙说:“有通政司传出来的最新消息!京师周边不止一处发生了星坠之事,尤其还是在宣府!
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当做看不到?怎么可能不承认是灾异?”
陈有年:“”
赵南星:“”
他们清流势力的人设都是正直君子,平常没事还要刷刷皇帝混点声望。
这次出了数省大旱加星坠这样的灾异,正应该是积极表现的时候。
他们如果为了休养而低调,不敢跳出来闹几下,不敢去撩拨皇帝,正直的人设岂不就崩了?
“坏了!这次如果应在林泰来,那就更麻烦了!”赵南星突然先反应过来,“所有涉及到发配林泰来,还有把林泰来驱逐到宣府的人物,只怕全部都要重新过关!”
陈有年下意识的回应说:“幸亏宫中最开始下旨处罚林泰来时,我曾经发动过抗疏,应该能过关。”
赵南星:“”
你这个庆幸“帮助”过林泰来的语气,和你的反林泰来政治立场之间,是不是有点错位?
陈有年连忙找补,对赵南星说:“你也没什么关系的,毕竟你还被罚了闭门自省,故而可以不用发声。”
赵南星:“”
好像这个道理也没错,自己确实可以合情合理的躲过这次灾异。
毕竟自己已经被“禁言”了,也许这就叫“祸兮福所倚”?
没办法,只好苦一苦那些没被禁言的同道了。
从通政司传出的灾异情报,如同飓风般横扫各大衙门。
所有官员不得不感慨,在天灾面前,人力竟是如此的渺小,和平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所有人都猜到,朝廷又要乱了,但却不知道会从哪里开始乱。
及到次日,三名内阁大学士集体请辞,将辞官奏疏递交给了皇帝,然后回家。
随即皇帝下诏,因为灾异之事广求直言。
以上都是每次必有的套路,可谓是“规定动作”,完全在大家预料之内。
不过这次还有个新鲜之处,皇帝同时又将一封北虏国书下发给各部院,让朝臣议论。
看完国书内容后,各部院官员又一次麻了,忠顺夫人和林九元你们这都不避人了是吧?
于是纷纷上疏,林泰来乃是中原震古烁今绝无仅有的文武九元,怎么可以送给番邦?
这种事情还需要议论吗?没见最近天象都开始示警了,宣府星坠意味着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当然,同样也有很多正直大臣完全不接受来自皇帝的舆论引导。
坚持上疏进谏说,灾异乃是皇帝近期有点失德引发
于是万历皇帝还没轻松几天,又过上了每天阅示很多谏章的美好生活。
上了辞官奏疏后,申首辅终于可以在家睡个懒觉,逍遥度日了。
前段时间他一人独相,可真是累的不轻,这回轮到自己上辞呈后,便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然,政治风云不停动荡,外面的消息还是要不停收集的。
这也不用操心,自然会有党羽、儿子源源不断地把外界消息带给他。
这晚申用懋回到家,向申首辅禀报说:“今天有一些新的传言,我认为父亲有必要知道。”
申首辅轻松的问道:“什么传言?谁又倒霉了?”
申用懋答道:“今,那封北虏国书荒诞不经,朝廷直接拒绝就行了,根本没必要下发议论。
但是为什么先前这封国书没有处置,而皇上又为什么要绕开内阁和六科,将这封国书直接下发到各部院?
这种情况说明,内廷之中有奸贼,有人想答应北虏忠顺夫人的请求,把林泰来送给北虏!”
申首辅对此毫不吃惊,叹口气说:“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传言出现了。
皇上把这封国书下发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舆情。
可怜太仓王二、山阴王三这两人,又又要吃苦头了。
不,他们是为君分忧,这就叫伴君如伴虎。
毕竟这两人先前就出卖过林九元,一旦出现把林九元送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