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着急推选出新的尚书和左侍郎,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
趁着吾辈同道掌控吏部这段时间里,尽力提携正人,壮大正道根基。
这是近些年来极为难得的一次机会,堪比沈前辈主持吏部的那两年!”
听了这番话,吏部清流势力诸君子士气无限拔高,使命感油然而生。
上次同道十三人被降级损失惨重,这次就是大补血的机会!
机会出现的如此突然和意外,这就叫正道不灭,老天都在帮忙!
眼见气氛到位了,陈有年率先慷慨激昂的振臂高呼:“扶保正道,吾辈有责!”
其他人同样举起手,正要高呼时,忽然听到连续几声刺耳的竹哨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不停喧哗吵闹。
作为吏部当前事实上的老大,陈有年对这种嘈杂环境非常不满意,便门外的杂役喝道:“怎么回事?”
不多时,杂役回报说:“林泰来带着不知多少家丁,堵了我们吏部的大门!”
陈有年问道:“他过来作甚?”
杂役回答说:“他说落实官职待遇,前堂书吏按章办事,叫他回去等消息。
他不肯答应,就堵了大门,还要闯进来!”
“真混账东西!”陈有年大骂道。
现在是陈有年主人翁精神最为强烈的时候,吏部就像是自家,怎么容许贼人来捣乱?
故而骂完了后,陈有年又立刻下令道:“去叫官军来!我陈有年说的,有贼人围攻吏部,需要增援!”
别地不提,只说吏部旁边的长安左门里,就有上千官军驻守。
你林泰来敢公然违法犯罪,他陈有年就敢埋!
忽然值门的书吏也跑了过来,叫道:“林泰来在大门叫嚣,让吏部现在的老大出来讲数!”
“讲数?”陈有年略感疑惑的说:“这是何解?”
吏部老大指的就是自己,陈有年能听懂,但真不明白讲数的含义。
书吏答道:“谈事或者是谈判的意思。”
考虑到树立形象的需要,陈有年就回应说:“那我出去见见他!”
外面叫的是让吏部老大出去,那岂不就等于是说,谁出去谁就是吏部老大?
那么自己要出去,必须要出去,公开以吏部老大的身份出去!
而且陈有年认为,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不大。
现在如果连自己都出事,那吏部就要瘫痪了,林泰来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自己若能出去当面怒斥林泰来,对自己的形象就是巨大的加成。
拿林泰来刷声望,简直美滋滋。
声望资历都到位,等做满了文选司郎中后,外放一个四品巡抚过渡一下,转眼就能升为正三品侍郎了!
此时此刻,吏部大门已经被林府家丁占领了,高大雄壮的林泰来身穿红胖袄,依旧像是个小兵,站在大门中央面无表情的抱胸而立。
没办法,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官复原职,官袍穿不得。
前来办事的其他官员和负责监视的锦衣卫官校们,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
走是舍不得走的,有大热闹在眼前发生,不看白不看。
看完了就能掌握第一手热门素材,有利于加强自己在社交圈里的生态地位。
从吏部内院出来的陈有年怒目圆睁,双眉倒竖,并指如戟,对林泰来厉声斥道:
“林泰来!你安敢在此胡作非为!我陈有年代表吏部,定要将你明正典刑!”
林泰来掏出一份纸稿,高高举起,答话说:“我带着诏书来办事,你们吏部就让几个书吏打发我?
我请你们这些长官出面接待,又有什么错?”
陈有年继续怒斥:“简直胡扯!你哪来的诏书?”
真要有关于林泰来官职的诏旨,肯定直接发到他们吏部,他这吏部老大还能不知道?
林泰来又答道:“皇上昨日对天下臣民下发的罪己诏,我抄了一份在此!
里面内容涉及到了我林泰来如何安排,难道我不算奉诏办事么?”
陈有年:“”
不用想就知道,罪己诏里肯定会有“林泰来官复原职”之类的话。
这罪己诏虽然不是专门发给林泰来的,但在法律意义上,这就是皇帝的诏书啊。
如果别人拿着诏书来落实个人待遇,礼法上确实也应该由吏部大佬出面接待,不然就是不尊重诏书。
林泰来环视着周围角落里那些来办事的官员,大声的说:“久闻吏部官自以为衙门之首,向来高高在上,有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之说!
吏部一介书吏,就敢呵斥外地府尊!吏部一个郎官,就敢顶撞督抚!
就算是六部堂官,到了吏部也要望文选、考功二司而拜!
没想到我林泰来奉诏办事,连院内都进不去,反而要被管事郎官呵斥!
我林泰来虽然不成器,但也有几分胆量,今天就要与吏部讲一讲规矩!”
两旁角落传来欢呼声,大批来办事的官员为林泰来喝彩。
反正人挤着人,吏部的官吏也看不清是谁在起哄叫好。
陈有年作为一个老铨政干部,又手握文选司大权,平常不怒自威,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