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天帅实在太仁慈了,对彼辈何须如此客气!他们这些不识相的野狗,有什么资格和天帅谈判?
只消大军所至,这些野狗谁敢再吱声?用得着和他们谈什么!”
林天帅叹道:“毕竟我们大明天兵是有道德包袱的,对抗倭义军进行攻伐有违仁义之道。
所以不好动用官军,些许骂名还是由我个人来承担吧。”
韩克諴:“?”
天帅的话似乎并不深奥,但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叫骂名由天帅个人来背?
三日后,咸镜道义军首领郑文孚、李鹏寿、池达源,以及镜城守官鞠世弼一起来到吉州。
此时林泰来正在前堂,与十二岁的朝鲜国六王子顺和君说话。
与顺和君的母亲深入交流了一周后,林天帅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见过顺和君,这好像不太礼貌。
不知道顺和君尴尬不尴尬,但林天帅不尴尬,询问道:“贵国现如今有几个王子?”
顺和君答道:“我有兄弟七人。”
林天帅皱着眉头道:“我看贵国大王身体还算康健,以后必定还会有更多王子。
你非嫡非长非宠,真不知道你最后能分得多少家业,真让我和你娘操心。
希望你要多多长进啊,不要跟你大哥临海君似的,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四六不懂。”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爹味,顺和君不知怎么应对,只能沉默。
可能是颠沛流离又当了俘虏的经历,让他面对强者时成熟了很多。
林泰来将一张朝鲜八道的地图摆在顺和君面前,“你娘说,想要北方三道给你做封地。”
顺和君看了看地图,又抬起头问道:“我能从此不被大哥和二哥欺负么?”
大哥就是一起逃亡的大王子临海君,二哥就是跟在父王身边的光海君,已经被立为世子。
小孩子的要求真低,林天帅毫无压力的说:“那必须啊。”
这时候有人来禀报说,义军首领和镜城守官已经到吉州城门外。
林泰来就指挥崔五魁说:“你去城门迎一下,不要让人觉得本部院没有礼貌!”
崔五魁奉命到了城门,见到义军首领郑文孚,彼此行过礼后,就邀请郑文孚一行入城。
“走吧,经略公已经在等待了。”崔五魁随口道。
郑文孚却道:“烦请大人引路,领在下前往觐见敝国王长子临海君。”
崔五魁内心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再次强调说:“经略公已经在行辕等候了。”
郑文孚正色道:“我等乃朝鲜国臣民也,入城当先觐见临海君,此乃臣下之礼义,不可废也。”
崔五魁叹口气说:“看来你们咸镜道的消息很闭塞。”
郑文孚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消息闭塞?
崔五魁没有解释,第三次说:“听我一句劝,你们先去见经略公吧!”
郑文孚坚持说:“大人乃是上邦读书人物,应当知晓臣节,怎么能劝在下去做错事?”
崔五魁懒得再说什么了,直接大骂道:“见你妈比临海君啊!”
郑文孚感觉受到了侮辱,怒斥道:“何故无礼?大明读书人就是如此做派么?”
然后崔五对附近官军下令说:“将这几个押送到行辕去!”
等郑文孚等人被推推搡搡的押走了,崔五魁又对跟班军丁说:“给他们准备几个棺材,一会儿就能用上了!”
说你们咸镜道这边消息闭塞还不服气,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先前在林经略公面前摆出这种嘴脸的朝鲜人,哪怕身份是使节,也一个个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而后郑文孚等人被带到行辕前堂的门外,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堂中的天帅,以及侧旁的顺和君。
郑文孚又执着的问道:“王长子临海君何在?”
林泰来转头对顺和君说:“你看,你们朝鲜国的臣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真正在意你的人,只有你娘和我啊。”
顺和君:“.”
天帅你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总喜欢用这种口气说话?是感觉更刺激还是怎么着?
而后林泰来也没把郑文孚一行人请进来赐坐,就让他们站在门外说话。
林泰来先对镜城守官鞠世弼问道:“先前你族兄鞠景仁劝你向本帅反正,你何故没有响应?”
鞠世弼有点滑头的说:“天帅说得晚了,先前义军兵临城下,小人早已经向义军投诚了,故而不便再响应天帅。
再说小人想着,义军也算是王师,向义军投诚也不能算错。”
林泰来没再向鞠世弼问话,又对郑文孚说:“如今咸镜道倭寇已经被大明天兵全歼,尔等对今后布局有什么想法?”
郑文孚有条不紊的答道:“天兵可以奋勇南下,继续剿灭其他各道倭寇。
而咸镜道各城则可以由我们义军负责接收,而后拟定官守名单,向大王请封。”
林天帅反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郑文孚很认真的答道:“如此义军与天兵各司其责,岂不两全其美?”
林天帅又问:“你们义军有多少人?”
郑文孚回答说:“义军已有三千兵马,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