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这说明大云庵这帮和尚很有钱啊,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很稳定的进账。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样一个小庙,哪来的钱?” 都提示到这个地步了,如果高长江还猜不出,那就真是傻子了。 他脱口而出道:“放债!” 如果是城外山林上的寺庙,或许还能通过田土的地租,获得稳定收入。 如果是城市里的大寺庙,香火极其旺盛,那也能算有高收入。 但大云庵这种城市里的小寺庙,没多少香火也没什么地租收入,又是哪来的稳定高收入? 想来想去也只有放债了,毕竟高利贷可是佛寺延续千年的传统艺能。 林泰来回头望了望大云庵,总结说:“这也许就是突破口了,破敌之策或许可以从这里切入!” 张家兄弟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坐馆只看了看园子外墙和门口桥梁,就能推断到这个程度! 作为两个追随坐馆最久的老人,张家兄弟不知亲眼见识过多少次坐馆的洞察力,但仍然还会感到敬佩。 林泰来对高长江下令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次完全交给你独立操盘。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干涉你,人力物力都可以给你调拨,官面也可以给你利用。 但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拿下沧浪亭! 如果做的好,也可以证明你能够独当一面了。” 这样说,高长江就有点兴趣了,“坐馆真的不干涉我做事? 可是坐馆你每每说放权,什么时候又真正放过?” 左护法张文却说:“老高放心!马上就是春节,等明年开春后,不是文科院试录取秀才,就是京师武科会试考选武进士。 面对如此繁重的考试任务,坐馆哪有精力做别的事情,人都可能不在苏州,更没精力管你!” “这活我接了!”高长江立刻答应下来,“等坐馆考完试,一定能得到好消息!” 部署完了新城门和沧浪亭事务,林大官人今年的工作也就彻底结束了。 又给各业务线的头领们打了招呼,把该发的年节银子都发下去。 然后林大官人就回了横塘镇林宋村的老屋,安心准备过年了。 虽然他有好几个住所,但过年只能在老屋,和父母以及三位哥哥的家庭一起。 今年林家第一次过了个大肥年,甚至还商量着要去虎丘看会。 林泰来的亲戚基本上都在林宋村,一天时间就拜完年了。 林老爹提醒道:“你说你在城里认识很多贵人,明天不去走访拜年?” 林大官人答道:“这几天太敏感,我不能去城里。” “故弄玄虚!”林老爹忍不住骂了一句。 以苏州城习俗,城里逢年过节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城北玄妙观、东西中市。 而城外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西北的山塘街到虎丘这条线,热闹程度甚至超过城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代虎丘在苏州节日里的地位还挺特别。 不管是中秋还是春节,只要是个节日,苏州人就喜欢往城外虎丘扎堆。 再加上那些进城出城拜年走访亲朋的,春节这几天,苏州城内外人口流动怎么也得在十万量级。 而且这些人口流动,还大都集中在西边和北边。 以阊门为核心,胥门为羽翼的西北方向城门的交通压力,可想而知。 反正林大官人这几天不进城,不在乎堵不堵的。 很多人在阊门胥门被堵住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修在阊门和胥门之间的新城门。 很可惜,新城门虽然修好了,但仍然被东山王家的怡老园堵着,不能通行。 平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在被堵得焦躁的时候,想到新修了城门却不能用,不免就渐渐积累起火气。 被无数人念叨的这座怡老园,主人王有壬、王禹声父子在年前也回了东山陆家巷老宅过年。 等到正月初二,父子才返回城中怡老园住处。 王有壬对儿子王禹声嘱咐说:“明年春季,大宗师将要莅临苏州城,从今日起,你不要再管杂事了,全力备考!” 王禹声答应下来,谨遵父命。 王有壬又勉励说:“我王家已经享受了两代文恪公的余荫,君恩终有尽时,而未来就全在你身上了! 如果王家当今有个进士功名在这里,哪能让林泰来这样的跳梁屡屡欺上门?” 王禹声有点担忧的说:“近日听闻,街头巷尾对我王家多有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