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天算是坐馆正式回归苏州城后,首次公开与外界打交道。
社团上下,包括很多其他人都在关注,所以非常具有象征意义。
所以坐馆今天的活动,不但是给自己做的,也是给别人看的。
大概有这么几种选择,第一是去苏州卫上任,强化别人对坐馆的官员身份的认同,表示事务重心转到公务。”
林大官人摆手:“不急不急!那么着急上任,显得没见过世面,连区区一个指挥佥事也当回事。”
高长江换了个建议说:“或者可以去木渎港税关巡视,顺便巡视新吴联,告诫全城江湖,坐馆永远是龙头之上的龙头!”
林大官人继续摆手:“不妥不妥!我已经把税关主吏位置交出去了,这时候去巡视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现在我也是官员了,一上任就和社团亲近,影响不好。
而且先去木渎镇范娘子那里,横塘镇的黄五妹肯定不满意啊,何必自找麻烦。”
高长江又道:“那坐馆不妨去城里,拜访一下申府。”
林大官人还是不满意,“那不显得我趋炎附势吗?我现在是官员了,而且马上有个户部尚书亲戚了,不能总让人误会我还是申家门客。”
高长江不说话了,两眼望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爱咋地咋地!
林大官人悠悠的提示说:“做人要有向学之心啊,虽然我身为武臣,但也要做出表率。”
高长江试探道:“难道坐馆今日去拜访业师张幼于老先生?”
看不出来啊,坐馆还有点赤子之心,因为今天去拜访张幼于,其实没什么实际利益。
林泰来忍无可忍的说:“我说的是向学之心,而不是尊师重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府学生员?
为了塑造向学勤学的形象,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府学访问?毕竟我苏州文教昌盛,我也不能落伍。”
高长江恍然大悟,终于摸到了坐馆脉门,转头就对手下伙计说:“你打前站,带几个人迅速进城,把沧浪亭园子打开!”
那伙计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坐馆明明说的是府学,为什么高先生要自己去沧浪亭打前站?
高长江低声喝道:“蠢货!你不知道沧浪亭就挨着府学吗!”
于是林大官人洗了把脸,就出发了,这次从西南角的盘门入城,这里距离位于城南的沧浪亭比较近。
在路上,林大官人又有点嫌弃了,“沧浪亭的位置有点偏啊,离城西、城北的闹市区都不近。”
高长江无动于衷的回应说:“这样幽静不是更好吗?在城里面,濒临闹市不算什么,能闹中取静才叫本事。”
“也对!”林大官人也想开了。
沧浪亭格局还是那样,四面环水,修着一圈围墙,透过围墙可以看到园中西南角的假山。
这种格局当初被林大官人大煞风景的形容为,稍加修缮就是一个带护城河的堡垒。
此时沧浪亭的正门在北,和北边韩世忠庙隔小河道相望,只有通过一座小桥才能进入正门。
林大官人在随从的簇拥下,沿着步道在沧浪亭园中游览,轩堂、竹林、水面、假山应有尽有,分了三四个景色板块,登上造型古朴的沧浪亭后,又能环顾园景。
高长江对林泰来介绍情况说:“我已经勘察过几次,其实沧浪亭并不适合直接改成住宅。
现有园景本来就是按照园林赏玩格局建造的,若改建为住宅,必将破坏园景。
而且沧浪亭四周都是环水,这是最大特点,但却又限制了扩建。
所以也无法在旁边另行扩建住宅,然后与园景连通。”
林大官人不置可否的问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高长江只说:“当年沧浪亭归韩世忠所有的时候,韩府住宅区都在北边区域,也就是现如今的韩世忠庙。
而沧浪亭在韩府住宅南边,以桥梁连接,并不是在韩世忠府邸内。”
其实此时沧浪亭园林的制高点并不在假山上的沧浪亭,而是在西南角落里另一座积土堆起来的假山。
最后林大官人登上了制高点,然后向四周眺望。
向西远望,能透过盘门望到城外,今日天气晴朗,隐隐约约还看到了西边的山头。
“那是尧峰吧?”林大官人指着隐约出现的山影,“是不是有一种说法,吴王的姑苏台就在那里?居然能望见西边的山影,这沧浪亭园子真是宝地。”
西边的近处,就是紧挨着沧浪亭的苏州府府学了。至少未来三年内,林大官人的文科功名就是挂靠在这里的。
看了几眼学宫,林大官人又点评道:“他日若有了女儿,不许她踏足此地。不然在这里看书生,成何体统。”
向北边看,近处就是韩世忠庙。刚才高长江介绍过,这里原本是与沧浪亭配套的住宅区,只不过现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