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纳闷的时候,把头的那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贵人,俺们这都是攒了一冬啊。冬天鸡下的蛋少,去年还四个铜板呢,今年咋就仨了?”
“就这价儿,爱卖不卖。去年?你自己都说了去年!”那人霸气的怼着,丝毫不留情面。
林素对于鸡蛋的价格不懂,但在家的时候戴亮媳妇儿就说了三个铜板,她也没觉得少。
反正若是真能给四个,她也不嫌多,多多益善嘛。
只可惜,买家根本不会给那个价格,说了也是白说。
只见刚才说话的那妇人,无奈的叹口气,起身带头背着背筐跟着走。
貌似有点儿多此一举。
林素刚要跟戴亮媳妇儿说话,警觉地她发现所
有人的面色不好,就连戴亮媳妇儿也是。
这…这又什么情况?!
不懂,但也没敢问,只能打消刚才的话茬,低头跟着走。
出了胡同,一路跟着那两个人东拐西拐,到了一处双开门的宅子前停下。
林素留心打量了一下,朱漆双开的大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大家按照刚才的秩序排排站,一个一个进宅子。
有的人出来笑眯眯,有的人出来垂头丧气。
林素站在最后面,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轻碰了碰戴亮媳妇儿,压低声音问:
“妞儿,这是咋回事儿啊?”
戴亮媳妇儿听了耸肩,小声的看着她,说:
“没事儿,可能数鸡蛋的时候里面有嗑的,没卖上钱。”
哦,这样啊!
林素抿唇,想到自己刚才紧张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真逗,什么时候过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了戴亮媳妇儿。因为二人是一个村儿的,随从直接让她们俩一起进去。
戴亮媳妇儿说了句“感谢”,便跟林素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带着林素来到院子西面,把筐轻轻放在地上。
两个丫鬟走过来,一个数鸡蛋、一个接鸡蛋。
林素是第一次见到古代人家的丫鬟,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
素颜、没化妆,长得还不错,头发就只是那种简单的麻花辫。
穿的很考究,腰条也养眼。若说是来个精致的妆容,只怕她会认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一百个,正好。”
丫鬟这边报数,另一个丫鬟端盆离开。那边桌
上就放下一个荷包,发出脆响。
林素走过去拿起,轻声说了句“多谢”,便规矩的站在一旁等戴亮媳妇儿。她换的多,足足两百个。
丫鬟看着鸡蛋,仰头瞅着她,问:
“你们家有多少鸡?”
“哦,我们家三十多只。二年鸡占了一半。”戴亮媳妇儿态度良好的回答。
“过来拿钱吧。”刚才给林素钱的伙计开口说着。
戴亮媳妇儿快步走过来,一边嘴里念叨“有劳、有劳”,一边点头哈腰。
二人一前一后跟着往外走,还没等出院子呢,就听到——
“大少爷有令,晚上多加一支队巡视,劫匪已经去过永明镇的赖家、跟鞣明镇的童家,咱们得注意。鸡蛋该多少钱给多少,不许克扣。”
话落,刚刚领林素他们过来的那个人,忙追上
他们俩,又给加补了些铜板。
林素不知道又给添了多些,但应该不少。
刚才给他们俩铜钱的男人走过来,一脸讨好的抱拳行礼,说:
“麻烦二位小娘子,回去的路上帮着说一说。就说我们赵家收鸡蛋,一个给了五个铜板,可好?”
五个铜板?金蛋吗?!
林素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戴亮媳妇儿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嘴里不停的说“好,好”。
别管人家如何要求,这钱给到手才是真的。
林素被戴亮媳妇儿拉着出了院子,拐个弯钻进一个胡同,戴亮媳妇儿高兴地手舞足蹈,说:
“川子家的,川子家的,你听到没,五个铜板啊!这帮杀千刀的,克扣咱们多少钱。”
呃…
林素不明白的看着她,有些莫名。
这话怎么说的呢?
价格不高可以不卖啊,这东西是自愿的买卖,没谁能强买强卖不是!
戴亮媳妇儿见她一脸茫然,忙把铜钱揣好,解释着道:
“我跟你说,咱们农家换鸡蛋要么还给这些大户人家,要么就是去集市上跟人家换粮、换米。夏天的时候价格给的不高,所以大家都去集市。”
“冬天鸡蛋少,价格高,所以就还给他们这些高门大户。有句老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帮下人就是小鬼,专门克扣咱们钱。”
“哦,还有这么一说啊。”林素缓缓的点头,把铜板揣好之后看着她又问,“那刚才那个大嫂说去年四个铜板,那是咋回事儿?”
戴亮媳妇儿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一脸惋惜的表情,还挺悲伤。
呃…
这又是咋地了?
“去年四个铜板,那是大家早就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