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雄心知这人不会帮他,眼冒寒光,从袖子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猛”地起身——
“砰——”
还没等碰到祝海昀,便被连七抬腿一脚,直接把人踹飞出去。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牢房的墙壁。
月国的牢房,都是用特殊的砖石所砌,不沾灰、不沾血。
眼瞧着那血一道一道的往下流,还挺惊悚。
祝海昀这下恼了,原本他就是过来走个过场,把人救下,其他事情不参与。
但是如今…
祝海昀甩袖,一边走一边清冷的道:
“升堂——”
郑亮堆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聂雄被踹的半天
没缓过来。
连七走上前,帮着林素松绑,小声问着:
“夫人可受欺负了?”
“他们没来得及。”林素压低声音回答,指着最里面,又道,“广玉他们在那里面呢。”
“等着府尹大人提审,现在不能放。”
林素明白的点头,揉了揉手腕儿,跟着出了大牢…
…
月国有深夜开堂办案的例子,而且很频繁。
所以深更半夜祝海昀开堂办案、处理事情,并不稀奇。
由于有这么多的村民作证,再加上聂雄当着众人面,对祝海昀动手。
一切事实摆在面前,想要狡辩,根本不可能。
案子很快审理,该关的关、该放的放。
连夜执行,转天卯正,就把处决的告示贴出来,雷厉风行。
上面,一一祥写了聂斌鱼肉乡里,聂雄助纣为虐,郑亮作为地方父母官,不替百姓做主,勾结劣绅…
一桩桩,一件件,有理有据。
当然,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一个字都没有提。
这可不好管,一个小小府尹能收拾这几个喽啰,但是太子绝对不可能!
最后判处的结果,郑亮、聂雄押解入京,聂斌秋后问斩。
在月国,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可以草率判处,需要京城刑部再次审问之后才能顶多。
聂斌就是一个老农,身上背了几条人命,都是证据确凿。
所以收拾他,绰绰有余。
判决下来,聂斌坐在囚车里游街。
臭鸡蛋、烂菜叶、砖头瓦块…
无一不往他身上招呼。
林素站在人群里,看着聂斌被打的惨状,真是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家伙…活该啊!
查处了他的家,据说赃银就有一千五百两。这笔银子在农家,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聂斌手里就这么多,还不算他给上面贡献的。
如此看来,他得压榨了多少老百姓,吸了多少血。
“东家,府尹大人在天顺楼等你,应该为了铺路的事儿。”
林素听到连七这话,缓缓点头。又看了眼游街的聂斌的背影,冷笑着把手里的石块扔在地上。
刚才,真的很想砸他,不过她这人扔东西一向扔不准,万一砸到人就不好了。
拍拍手上的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顺楼,原昌县最大的酒楼,饭菜做的凑合,不过就是吃个身份的象征。
被伙计领到二楼雅间,屋内祝海昀跟孟轶男早就等在了那里。
林素走进,侧身行礼,大方地说:
“小妇人林氏,见过祝大人,孟公子。”
“凌娘子客气了,快坐。”祝海昀摆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态度谦和。
不谦和不行啊!
当日六皇子亲自下令,他哪敢怠慢。
林素坐下后,连七拿着茶壶给她倒茶,孟轶男瞅着林素,关心的道:
“凌娘子此次受惊了。”
“孟公子言重了。好在祝大人去的及时,小妇人有惊无险。”
“凌娘子大难不死,是个有福之人。”孟轶男说着,端茶喝了一口。
林素闻言浅笑,深吸口气不在意的说:
“借孟公子吉言了。”
调侃的说完,端起茶杯、看着祝海昀郑重的又
道:
“多谢祝大人出手相助,小妇人以茶代酒,多谢大人。”
祝海昀听了忙摇头,不敢居功的说:
“凌娘子客气了,本官…不过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
林素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喝了口茶,深吸口气没有吱声。
祝海昀放下茶杯,看着林素终究还是没忍住,说:
“凌娘子,本官冒昧的问一下,你跟六皇子…是什么关系啊?”
“啊?!”林素迷茫,有些木讷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话还是什么意思。
祝海昀见状,心知她不是装的,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没什么,当时本官能去,完全是因为六皇子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