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意的
声音很大,坐在三楼的红霞跟林素,全都惊动了。
二人瞬间起身,来到窗户前,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四个竹筐不知道怎么弄的,全都倒了。
至于里面的鸡蛋,可想而知。
红霞心急,跳上窗台,直接飞身下去。
林素看着这一幕,顿时忘记心疼自己的鸡蛋,改为佩服红霞。
不是没见过她用轻功,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居然…
牛啊,社会我霞姐,一言不合就飞啊!
林素自然不能从窗户上飞下去,只得快速从楼梯处“蹬蹬蹬…”的下楼。
到了门口,一地狼藉,不堪入目。
晦气,真的很晦气。
“哎哟哟,对不起对不起啊,俩孩子不懂事儿,打闹碰翻了鸡蛋筐。多少钱,我给,我赔。”
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抱拳行礼,态度挑不出毛病。
方洲瞅着他,冷“哼”一声,说:
“窦掌柜,窦爷,我这暮宿开业,怎么还惊动了你啊。”
窦掌柜,原名窦德跃,是宜昌县宁传居酒楼的老板。
如今鸡蛋被毁,他又道歉。
不是林素小人之心,实在是不得不这么想啊。
素妞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看方洲如何处理。
窦德跃满脸赔笑的道:
“看方掌柜说的,咱们虽然是同行,可这该捧场还得捧场不是。本来寻思多带俩人过来,不曾想这俩孩子不争气,打闹竟然掀翻了你们家的鸡蛋。”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你放心方掌柜,该多少钱我一定赔,双倍赔,真的。大家伙儿对不住啊,都是我这俩小子的错,我这做爹的没管好。”
这么好说话、守规矩,你想生气都难。
老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人群中谁来了
一句——
“领鸡蛋,就要鸡蛋。”
“对,要鸡蛋,要鸡蛋。”
“这么大酒楼就准备这点儿鸡蛋?不可能够。”
“就是啊,快点,排了一早上队了,领鸡蛋…”
“…”
一个闹哄,两个闹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嚷嚷着要鸡蛋。
方洲双手背后,沉稳的看着那几个要鸡蛋的人,冷“哼”着把视线移到了窦德跃身上。
后者摊开双手,一脸“我没招”的架势。
过程不用纠结,结果显而易见。
人家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酒楼开业这天,给他们添点儿堵。
方洲食指虚点了窦德跃两下,随后指着地上,道:
“既然窦掌柜这么敞快,那在下也不好说什么。这样吧,让你的人把这边打扫了。至于鸡蛋,四筐,每筐五百个,按照我收上来的价格,每个鸡蛋一个铜板。”
“既然窦掌柜放言,双倍赔偿,那就两个铜板,一共四两银子,窦掌柜给钱吧。”
窦德跃特别爽快,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交给他,说:
“方掌柜,实在对不住,你放心,这边我肯定收拾干净,绝对不遭蝇子。”
“好,既如此,有劳窦掌柜了。”方洲说完,看着那些要鸡蛋的人又道,“都别急,背着呢。这边收拾完马上就送。”
“不行,现在就要。”
“对,我们没那么多闲功夫。”
“现在快给…”
“…”
林素看着那几个起头的人,又看了看窦德跃,走到方洲跟前,轻声嘀咕。
很快,方洲点头,抱拳一下去后面安排了。
窦德跃瞅着一身妇人装扮的林素,笑眯眯的拱手,说:
“不知小娘子夫家姓氏?跟方掌柜…是什么关系啊
。”
那个“关系”二字,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听着特别膈应。
红霞恼火,但接到她递过来的眼神,只得等着窦德跃,恼火非常。
林素微微福身,算是回礼,轻蔑的瞟了他一眼,道:
“东家雇掌柜的关系。夫家姓凌,这酒楼是我的,窦掌柜今日可得到了教训?”
窦德跃一听姓“凌”,眉头紧蹙,
可这个“教训”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他给她教训吗?
眉骨轻挑,一脸求学的样子问:
“哦?凌夫人此话怎讲?”
林素耸肩,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个根本没有悔意的半大孩子,突然觉得好悲哀。
小小年纪本该单纯,遇到这么个爹——
唉,可惜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五两银子损失的太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让在下有个教训,以后对俩孩子,得严加管教。”窦德跃笑嘻嘻的回答。
你丝毫看不到他有任何忏悔之意。
林素见状耸肩,懒得跟他说话。
很快,方洲带着人又拿出了一筐鸡蛋,在最醒目的地方。
窦德跃扭头看着儿子,不着痕迹的又使了个眼色。
林素跟红霞全都看到了,只不过这一次…呵呵,走着瞧。
鸡蛋摆好,红霞亲自过去,原本摆放店铺两边的花篮,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