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无缘无故跑来当刺客,能保住她一条小命就行了。再怎么说,她救过天底下最像模像样的“刺客”,骨子里却还是个小怂包。
“证词毁于一旦,还有什么审的必要?”光熙帝道,“著存堂走水乃人为,谢相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朕不希望你也牵扯其中。”
江窈摸不透……父皇他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个,刺客的案子,她作为受害者要知情可以理解。
什么叫牵扯其中?她赶过去的时候,著存堂都烧了半天,细看就剩个大梁没倒……
要不是谢槐玉非要过去,她估计也不会特别执着,大概也是和光熙帝一样,证词毁于一旦,刺客又惨死狱中,顶多战战兢兢过一阵,不了了之了。
毕竟据她浅薄的知识库,历史上遇刺的五花八门,放在她那会儿,都有反社会分子的存在,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这样一比较下来,谢夫子真的可以说是很严格了。
江窈老实的将赶到大理寺前,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
光熙帝跟没听见似的,“秦栋父子实乃国之栋梁,秦右相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朕也该提携他,秦世子入仕以来,颇得其父风范,现在大理寺当值。”
江窈:“……”关秦世子什么事?
光熙帝:“谢槐玉刚刚被朕正式革职,现已赋闲。”
江窈后知后觉,问道,“凭什么革他的职,可是有人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闲话?难道是……秦世子?”
怪不得谢槐玉之前不待见秦世子,现在秦世子又参他,冤冤相报何时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俩人,明明在国子监那会儿,秦世子和她提过谢槐玉,每次都是一张迷弟脸。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错。”光熙帝道,“折子确实是他递上来的,大理寺联名上奏,说亲眼所见,谢相是唯一一个出入著存堂的外人,一切都没有查清楚,朕只是暂时革了他的相国之位。”
江窈这下听懂了,摆明了就是想让谢槐玉背黑锅,什么杀人放火的,真要是他做的她替他认,谢槐玉为了证词不惜贸然闯入,长眼睛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他一起去的,岂不是我也开脱不了嫌疑?”江窈眉黛轻蹙。
光熙帝道:“谢相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句句为他说话。”
江窈抓错重点:“回父皇的话,我没有句句为他说话,我只是平心而论。”
“依朕看来,秦栋父子的奏折有理有据,举国百姓都说谢相勤政为民,长此以往,他难免会自视甚高。”光熙帝利索的站起身,“他几时把朕放在眼里过?”
江窈:“……”
她正想就此事,和光熙帝争辩三百回合。
光熙帝将矛头指向她,“你的荒唐事,朕既往不咎,你最好也不要再提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窈一头雾水,追问道:“我怎么荒唐啦?”
光熙帝抽了抽嘴角,好像在说你心里有数。
“他现在连国子监大学士都不是,而你是大邺高高在上的公主,理应和他疏远一些。”光熙帝谆谆善诱道,他之所以下定决心革谢槐玉的职,除了秦栋父子的上奏,还有他的一部分私心。
江窈怄气道:“我记得父皇您以前和我说过,要爱民如子,与民同乐。”
光熙帝气得没法子,干脆屈着指节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江窈哎哟一声,朝后退一步。
光熙帝一脸“女不教父之过”,“之前是朕的疏忽,等你及笄之后,你若是真有了属意的驸马人选,届时和朕直说就是。”
江窈点头:“那我肯定要早做打算……”
光熙帝作势又要敲她,江窈只好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你一定是被那个居心不良的给蒙骗了。”光熙帝自责道。
江窈听出光熙帝在骂谁,未来女婿头一次上门,不对,应该是准女婿头一次被发现,总要吃老丈人一顿教训的。
她被夹在中间,总不能两头不是人,基本现象可以理解。
“就是,居心不良!”江窈附和道。
“你如今心性尚幼,你皇祖母简直把你宠的没边儿了,非说什么公主要娇养的大道理,现在可倒好,碰到个有点才识的,有点长相的,有点家底的,就跟穷乡僻壤里的小子,一下子中了举人似的,乐得找不到北。”
江窈:“……我没有,我还是很见多识广的。”你们这些古人呐,才是真正的老顽固好不好。
殿外有人通传,郑太后推门进来,“哀家就知道,你又在为难窈窈了,是不是?”
他真是怕了自己这个老娘,光熙帝道:“……朕没有,朕只是在和她畅谈所欲,对,就是这样。”
江窈果断见风使舵,和郑太后统一战线,“皇祖母你可算来了。”
被郑太后解救出来,江窈惦记着某人被革职,“那皇祖母您早些回寿合宫歇着,我就不叨扰……”
然后她又被郑太后带回寿合宫,展开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
江窈没有打马虎眼,郑太后想知道什么,她就告诉她。
郑太后:“多久的事?”
“……大概、也许,快一年?”认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