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好像有点不对,阿言小心翼翼的扒着门,把托尼也放进来。
再抬起头,听到动静的薇薇安小姐已经朝着这边看过来。
她招了招手,阿言走近一点,这才看到,她身边矮矮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安静的青年,青年敛着眉,有极漂亮的绿眸,面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白。
青年浅笑着对客人打了个招呼。
阿言就认出他,是薇薇安小姐的弟弟,下班后偶尔也会来冰淇淋店坐一坐的少年军官。
如今他褪下军服,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也安静了很多,看不到小虎牙了。
阿言揪揪手指,努力压下心中逐渐沉闷起来的奇怪情绪,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刚要回答他,笑意就僵硬在了唇畔。
说话间,青年挥了挥手。
他抬起的是右手,手指修长,是非常漂亮形状,但与它相对应的,左臂一片空空荡荡。
阿言怔了怔“这怎么会”
她不愈提人的伤心事,几乎已经磕巴了,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先生。
托尼接收到小姑娘的无措,向前一步,轻轻揉揉她的头发。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停顿片刻,才看一眼面色苍白的青年,开口时嗓音清淡“需要医生”
他的声音不大,因为心里想着事,还有些哑,但就是莫名的让人感到有信服力。
薇薇安小姐听到了,怔一下,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归根结底,其实和医生的关系不大。
托尼猜的方向是不错的,这个世界等级分明,好的医生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意外断臂这种伤口,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有点为难。
好在薇薇安小姐的弟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名优秀的,君主直隶的王城近卫。
虽然并没有很高的军衔,但对他这样年龄的男孩来说,已经称得上是青年才俊了。
他的名字叫做奥德里奇,平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守护王城,以及他在王城中开冰淇淋店的姐姐薇薇安。
他平静又安宁的生活结束在一场政权变更的里。
在那场暴君和反抗军的对战里,除了马克军团,王城近卫也全部投入战斗。
一直以来,奥德里奇都听命于他的上级,王城近卫队的队长,一名非常优秀的士兵,也是被破格提拔的将军。
王城近卫虽然是暴君的直隶军队,但除了凶名在外,君王对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其实不太关注,平时的日子里,大家做好自己应尽的本分就好。
守卫纽约,这就是所有王城近卫的所有的工作和心愿。
他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近卫队队长英勇又正直,在他的带领下,即使前方马克军团和反抗军的冲突再激烈,纽约人民也被保护的完好无损。
结局也本该是这样的,如果队长一直带领着他们,没有出意外的话。
但怎么说世事无常,在一场冲突之中,近卫队队长身负重伤,陷入昏迷,近卫队的长官一下子变成另一位将军。
也是一名身份显赫的贵族。
新的长官一上位,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放弃身份普通的纽约平民,全力对抗反抗军。
是君王的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暴君是疯子,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疯成这样。
那一场战役,有的人选择服从,也有的人选择反抗,好在苍天有眼,命令下达没多久,暴君就惨败反抗军,不知所踪。
做出的选择却没办法收回了。
奥德里奇就是那批选择反抗的士兵,代价是失去手臂,且不允许就医。
阿言听着,眉心微微蹙起,不自觉捉住托尼的手臂。
她又生气这样草菅人命,又下意识觉得,这命令应当不是托尼下达的。
先不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清楚的知道,斯塔克先生并非疯狂的人,就说最后那个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是哪里不对呢
阿言眉心拧成小虫子,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握着托尼的手臂轻拍,信任与安抚再明显不过。
眼尾稍稍泛上冷意的暴君,顷刻就这样被安抚住了。
说话间,又有人推门进来,随着他的进入,不大的屋子里呼啦涌进来一群士兵。
托尼站在阿言身后一点,看到他们,垂着眼,看不清思绪,修长的手指触摸上木制的柜台,轻敲了一下。
进来的人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唇边挑着嚣张至极的笑,他看一眼手中已经被划掉的名字,视线下滑,锁定住其中一个。
“奥德里奇。”他恶劣道,“君王回归,通敌叛国者,全部死刑。”
阿言一怔,手里握着的托尼也忘了,或许也正是身后的人给了她勇气,小姑娘向前一步,竟是暗搓搓想要劝架。
“不是是有什么误会吗”她嗓音轻轻的,是真的觉得有误会,毕竟暴君这段日子一直和她在一起,真的没有机会下达命令。
领头的士兵并不耐烦应付她,匆匆扫她一眼,见是个面生的丫头,抬手将她挥开“走开,你是个什么东”
他的话没有说完。
托尼看了他一眼,目光凉的要命,他的眼睛本是十分温暖的琥珀色,却仿佛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