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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说自己喜欢的人,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别人,那种瞬间的失落,他总算是体会到了。
阎太太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依我看,他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只是有点苗头而已。这时候就要拿出你做生意的魄力来了,心狠一点,出手快一点,果断一点,你再这样暗戳戳的可不行。”
阎秋池面色微窘,点了点头:“我都听您的。”
阎太太好满意他这种温顺的样子。
说起来,阎秋池从小到大都那么有主见,少有这么听她的话。
“接下来呢,你也不要心急,等白清泉走了以后,咱们再走。好了,我躺一会,你让小金进来吧。你妈我可不是演戏的料……”
“我知道,是为了我。”阎秋池说。
阎太太好满意,声音温柔:“出去吧,叫小金进来。”
阎秋池就出门去了。
不过他从来没有撒过谎骗过人,尤其是对上沈金台的眼睛,他更不知道要如何说谎。
他觉得男人诚实是很难能可贵的品质。
“阿姨没事吧?”
“你进去看看吧。”他对沈金台说。
沈金台就立马进房间去了,不一会出来了,说:“让阿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下午跟剧组请个假。”
“你该忙你的忙你的,有我呢。”阎秋池说。
说完就看了远处的白清泉一眼,白清泉在打电话,迎风捋了一下头发。
阎太太睡了个午觉,醒来以后有些百无聊赖,跟闺蜜聊了会天,然后就打开电视看《东宫来了》,正演到周璟之死,阎太太看的泪眼婆娑,正哭着呢,听见外头穿来了敲门声。
她赶紧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去开了门,却看见阎秋池在外头站着。
“好点了么?”阎秋池问。
阎太太眼睛还有些红:“你怎么还在这,小金他们不是去剧组了?”
阎秋池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总要有人守着你。”阎秋池说。
“ 守着我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装的。”
阎秋池就没说什么。
阎太太生病了,他不守着,难道还跟到剧组去么?
那沈金台会觉得他这人不孝顺吧?
孝顺也是男人很重要的一个品质。
阎秋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沈金台打过来的。
“阿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沈金台问。
片场那边有点吵,风也很大,沈金台的声音有点飘。阎秋池说:“没事,你放心拍戏,有我呢。”
阎太太在旁边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下午他们剧组临时调整,拍了白清泉客串的一场戏。
白清泉穿上长袍,站在镜子前,芝兰玉树的民国书生形象就出来了。
陆明过来给他讲戏:“你演的黄春江,是陈正的老同学,你听说他放弃了自己电影明星的梦想,跑来这边参加空军招募,就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劝他。”
白清泉点点头,看了看接下来的那段戏的剧本,写的真好。
他饰演的黄春江只是个引子,是为了引出陈正接下来的那段慷慨激昂的台词。
他还看到了一张大合照,背后的横幅上写:
”风云际会壮士飞,誓死报国不生还。“
看的他又热血,又感动。
”我听说你扮演的陈正,有历史原型?“他问沈金台。
沈金台说:”严格说起来是没有的,是好几个历史人物的缩影,不过导演有让我重点看一个人的历史资料。“沈金台说着就掏出一张照片来,是老照片了,照片上的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三七分的斜背头,穿一身军装,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男子的墨眉星目。
”好帅啊。“白清泉由衷地说。
是正当最好年纪的好儿郎,既有文人的气质,又有军人的坚毅。
”开拍之前,我看过一些纪录片,这些飞行军官大部分都很帅,出身好,前途光明,就是为了抗战,投身报国了。“
白清泉捏着那张照片,点了点头。
最坏的年代里,好在有这群最可敬的人。
黄春江来看陈正,是陈正的老母亲拜托他来的,陈母三十多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丈夫早逝,她将这个儿子看的宝贝一样,听说儿子从了军,还是空军,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听闻黄春江要来,托他带了一封信。
陈正看完那封信,一个人在高坡处坐了很久。
陈母知自己儿子主意坚定,不能劝阻,只希望他能为宗祀计,能结婚生子。
“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做飞行员,上去就不知道能不能下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假如你有不测,伯母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马上就要作战,如果有了爱人,必然会分心,如果遇到不测,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结婚这件事,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既然已经决意投身报国,自然什么都以作战为先,早已经是必死之身。春江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信得过你,假如我有不测,还希望你看在多年同窗情谊上,替我照顾老母一二。”
白清泉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