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宁秋的视线,也是抬眸看向宁秋这边,两人隔空相望了好一会儿。
随即他低下头,伸手将兜帽给套上,转身没入了拥挤人潮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宁秋只是看了眼,就没有再理会,吸收了系统能量后,她已经知道了陈言的身世,想必此人就是来寻的,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其他人都是关注着赛场,玉石长老则时刻注意着宁秋,见她醒来,又连忙凑过去,小声说道:“老祖,潜龙榜赛事结束后,您可否要回宗门看一看。”
宁秋双手抱胸,瞥了眼,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天罗门现在名声大噪,我到哪儿都能听见。”
玉石长老毕恭毕敬道:“这都是有老祖的带领才能如此,否则我们天罗门,早已销声匿迹了。”
闻言,宁秋也没有说什么,当年她穿过来,杀回还是新宗的天罗门,只是找那几个罪魁祸首报仇而已,对于其中的弟子,并没有为难。
毕竟天罗门也是由原身创建,拥护她的人也不少,只是原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令这群人恨铁不成钢,从而也被那个男人的拥护者打压。
直到后来,宁秋离开前提拔了几个一直对原身相助,从没背叛的长老,这才让天罗门渐渐发展起来,这群人若现在还有活着的话,自然是记得她。
算起来,她早穿了几百年,等准备陨落了,属于主角的故事才开始展开。
宁秋看了玉石长老几眼,她搜罗了记忆中那仅存的几个面孔,“你是关淮收养的弟子?”
关淮就是当年拥护原身的长老之一,在知道第一任宗主也就是原身丈夫的阴谋后,被关押在禁地,修为差点被废。
她为原身报仇之后,就将人放出来,提点了一段时间,等能接任宗主之位后才离开。
那时候,关淮下山历练,带回了个小婴儿,说是捡到别人抛弃的弃婴,取名为玉石,希望他如玉般美好,如石般坚韧。
玉石眼前一亮,激动得语无伦次:“老祖,您还记得我?我就是玉石,关淮是我师父也是我义父,当年您还抱过我呢!”
在他五岁那年老祖才离开天罗门的,虽然那个年纪是记不了多少事,可招架不住他师父整天在耳边说,而且还有画像,自然就记在脑海里了。
而且他还隐约记得些片段,老祖格外喜欢将他拎到半空,等他哭得脸红脖子粗后才带下来,以至于他现在的飞行术格外好!
几百年过去了,没想到老祖的模样还是亦如曾经,若非如此,他还真认不出来。
宁秋扫了眼玉石现在黑白相间的头发,语气凉凉道:“当然记得,当年穿着红肚兜,一把鼻涕一把泪,喜欢在地上撒泼的小屁孩,没想到变成了这副模样。”
“咳!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老祖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玉石长老老脸一红,他已经忘记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了,现在老祖这样一说,画面感太强,他都无法相信。
“关淮现在怎么样了。”宁秋问道。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陨落了,他的墓地就在宗门内,化为了秘境,每年都有弟子进去历险寻宝。”
玉石长老有点遗憾摇头,他倒不是伤心师父逝世,年纪到了,再强的玄者都会死。
只是有点遗憾,师父盼了一生,却没能再见到老祖一面。
“如此也挺好,是他生前要守护天罗门的愿望。”宁秋神色平淡,对多年前的好友离世,心中也没有什么感慨。
人都会死,而生死离别在她这里已经很平常了。
每个世界都有挚友,到后面都要看着他们离去,然后又开启新旅程。
她就像是在开火车,到站停下来喝几杯聊几句,时间一到又开始下一站了。
“是啊,师父他一生都在发展天罗门,曾经他的目标是将天罗门发展成第一宗门,如今做到了。”
玉石长老点了点头,很赞同老祖说的话。
“地位权势有了,日子一旦安逸享受,就会衍生出目空一切的心,你们新收的弟子比不上前面的。”
宁秋瞥了眼天罗门那几个弟子,就连天才少年天意,即使努力很平静,可眼里依旧是藏不住的骄傲自满,不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天才是有骄傲的资本,可于自己的努力坚持,谦虚好学,三省进步而骄傲方能走得更远,并非是因高于他人就沾沾自喜。
玉石长老抬手,谦卑道:“老祖警醒的是,我与门下弟子出行几日,也发现了这个弊端,待回宗门后,定会好好管教。”
宁秋靠在椅子上,眼睑微微下垂,“说教是没用的,能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那就是在他眼中一个看不起的对手,也能给他带来压制,自然就会明白。”
一旦被恭维吹捧太久了,就连成年人都会飘飘然,更何况还是个年轻人,打得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您是说…”
玉石长老看向陈言后背,这个老祖收的弟子。
若是换成其他人,他或许会有怀疑,可这人即便是普通人,可却是老祖的弟子,那么做到这个地步的可能性很大。
在他们说话期间,第一场比赛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