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缙如此模样,大家都能想到肯定是有什么线索发现。
念及此,仵作就是面露苦色,他刚刚检查几遍都没有任何发现,如今知州大人进来一看却找到线索,他要是被责怪下来,脑袋不保啊。
“大人,发生了何事?”
带刀护卫之一的季梁走上来,低声问道。
郭缙摇了摇头,并没有将事情细说,随即看向刘维,道:“刘维,传闻王大人极其喜爱干净,每日都要沐浴才能舒坦,可有这回事。”
他虽是询问,但已经是肯定的语气,这些事情他早已派人查过。
刘维点头说道:“回禀大人,是的。王大人生前确实爱干净,且很爱洗浴,他在夏日甚至会早洗一次,晚洗一次。王大人是偏南方人,他说过这样的洗浴方式已经习惯了,一日不洗就浑身不舒坦。”
“王大人会爱干净到什么程度。”郭缙若有所思,再问道。
“就比如有一点点灰尘,王大人都会心情不好。”刘维不假思索就说道。
他记得很清楚,有次王大人发了很大脾气,就是下人没有将他的书案打扫干净,留下了不少尘埃。
能让脾气挺好的王子淮如此动怒,可见他对干净是如何喜爱。
“是嘛。”郭缙垂眸,盯着脚趾甲缝隙里的黄泥,这明显是外出时光脚踩进了比较泥泞的地方所留下的黄泥。
若是按照王子淮很爱干净的性子,他那天从衙门回去,花了一刻钟在浴房,定然会将身上的所有污渍清洗干净,留下这种黄泥并非他的性子。
况且若是当天王子淮从衙门返家的话,路上不可能会踩进黄泥中,但人人都见王子淮是从衙门回去,这个做不得假。
那么细想下来,问题就是出在王子淮在浴房里待了一刻钟这个上面了,若是期间或许王子淮悄悄出去过,但没人见他打开过房门,那么在浴房里极可能有其他通道。
郭缙在这瞬间想了很多,但最后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离开了殓房,回去翻阅卷宗。
卷宗上全都是关于王子淮处理事情的记录,以及对这半个月来调查饷银失踪的进度。
一直到了傍晚,季梁才走进来,提醒道:“大人,您该去用晚膳了。”
他们这些个护卫都是跟在大人身边做事好几年了,对大人的习惯自然是了解,若没人来叫,定能看卷宗看整天整夜。
即便大人有吩咐过没有命令不能打扰,但吃饭总是要的,若是饿坏了让京城里的老爷夫人知道,他们不得被扒层皮。
“确实是时候了。”郭缙抬头看向外面的日头,虽然很耀眼,但三月的阳光并不晒,相反暖洋洋的很舒坦。
他放下卷宗,绕出了书案,可他面色沉静,显然是一路在想事情。
府邸里安排有厨子,手艺自然也是按照青平州的口味来弄,这里人吃得比较清淡偏咸,而郭缙比较喜爱吃辣,特别是他查案件的时候几乎每餐都要吃辣,如此可以保持思路清晰。
命人将家母做好的辣椒酱拿过来,郭缙沾着肉片吃,这才觉着味蕾恢复了熟悉的感觉。
解决饱腹之欲空隙里,他说道:“王子淮家里可有什么动静?”
季梁站在一旁,说道:“大人,我们的人马在暗中时刻观察,王子淮家里还是如往常般氛围低迷,王夫人也是待在房间里暗自垂泪,连采买的婆子几乎都没有出去过。”
“叫他们将书房和浴房给盯好了,以及那个王夫人。”郭缙又挑了颗红辣椒吃着,案件有了新突破方向,他心情很不错。
“大人是怀疑,凶手是王家中人?”季梁心头一凛,脑海里划过谁最可疑,但从盘问来看就是管家,可是这种人虽有心计但也不像是敢杀人的人。
郭缙笑了下,“在没有结案前,所有的怀疑都是查案方向,每个人都有嫌疑。”
闻言,季梁若有所思。
这时,被派出的姚言急匆匆回来。
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显然是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但是眼神很明亮。
姚言赶一路回来,气喘吁吁的:“大人,属下查到了不少事情。”
“先喝一口水缓解下。”郭缙朝旁边看了眼,季梁会意的倒了杯茶水。
姚言也没有客气,端起茶杯,直接猛灌,这才将要冒烟的喉咙滋润。
季梁忍不住催促:“具体是什么事,能够让你急成这样。”
“我昨夜,快马加鞭去往饷银丢失的地方查看,然后顺着一路上去,找到了家途中客栈,查到了那日都有谁留宿,并且也是进入青平州,一翻筛选下来,还真找到了当日连夜离开客栈的人是谁,而厉鬼盗银的消息,也是他传出来的。”姚言朝着郭缙拱了拱手,这才说道。
“那人是谁?”季梁最不耐烦姚言这性子,说话都不连贯。
“且待我说来。”姚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当我去找到这户人家时,发现已经于三天前离开了青平州,而如今住在此人家里的,则是昨晚我们碰见的那对母子。”
“不可能吧,以青平州的繁荣,房屋买卖自然是很好的,这对母子穿着如乞丐,不像是能够拿出百两。”
季梁皱了皱眉,他倒不是质疑姚言调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