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你那年落了许多文章和诗词在我的家里,或许你不在意,可那些文章却是我一辈子都写不出来的。”邹或说完这句话,见程恒还是有些迷惑,不由嘲讽一声,也不知道这是嘲讽他自己还是在嘲讽程恒,“以程兄的为人想不到这点来,也是正常。”
“一来你为人确实正直,这第二便是你本身就才华横溢,随意赋诗一首就灵气十足,是我们这些人学一辈子都不可能作出来的。”
程恒并非傻子,他只是第一时间想不到那里去,被邹或这样点出,他已经差不多想到了。
程恒问道:“所以,你用了我那些诗词文章?还获得了你想要的,但你怕暴露出来,所以要杀人灭口?就算你要灭我口,何必要将我程家满门都杀了,他们能将你如何?”
“程兄啊……你变了许多,可有些地方还是没变。”邹或有些见不得程恒这样人,他曾经所追求的,却是程恒舍弃不愿要的。
即便他如今官拜丞相,在程恒的面前依旧是要低一头。
“我要是只将你杀了,谁知道你回去之后,有没有将那些诗词文章再誊抄一份。万一哪天你家里人无意间察觉那些东西,我岂不是白做一切了?避免万一,我只能将你们全部杀掉,再引燃你的书房。”
程恒心想,可书房最后没能燃烧起来,那天下大雨了,将书房上冲了个洞,就这么熄灭了火。也是这样,没人能察觉这里有问题。
“原本以为做的够绝了,没想到你们都变成了鬼魂,甚至还有一个活着。那些山贼,还真是马虎的很。可惜,也没办法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了。”邹或说得云淡风轻,在场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那些山贼在完成了这单生意后,多半被邹或找机会灭口了。
邹或怎么做的,他们不知道。
但以邹或的性子与谋算,稍稍算计就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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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些人是山贼,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只会拍手称快。
“曾经教过我的夫子说过,我在读书上够努力,可有些时候读书并非是努力就能考取功名的。我所欠缺的便是那份天赋与灵气,恰好,你留下的那些文章补足了这些缺点。也是我运气好吧,后来的考试中,往往都能从中取一两篇能用得着的。为此,我还拜得了大儒为老师。”邹或道,“与程兄相处的那几个月,确实让我受益匪浅,要不然我也不会有今日。”
“然而你对我的报答便是,灭我满门。”程恒目光冰凉地瞪着地上神态恢复平静的邹或,“我信错了你。”
“我也没有想到能利用这些越走越远,尤其是安排人去连洮县打听消息,知道你竟然开了书院时,我就更害怕了。哪怕我邹家迁到了京城,我参加乡试不在云州,你看不到我的答卷。可是,你到底是个考取了举子的人,那会儿又成了夫子,保不准你的学生有机会去京城,万一就发现了呢?”
“起先我还是很矛盾,没打算对你下手。避免被你发现,在我高中后,知道那篇文章肯定会被选到当年的例文中,我就想办法让那本例文传不到连洮县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