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出那句话的瞬间，他冥冥中，竟是心生感应。

“古之大帝，以苍生为棋子，天地为棋局……”

“五凰诸众，上界圣族圣境……那都是古之大帝的棋子。”

“既然以常规手段，无法破局……那我等，只能以不常规的手段。”

莫天语身躯伫立笔直，像是一棵青松。

他眺望着东海方向。

“事实上，陆少主应该有办法破局……”

“可是，等不到了啊。”

“陆少主毕竟是人，不是神……天外圣境来袭，内部凶兽屠戮，陆少主此刻一心为破境，怕也是觉得唯有破境，方可解开着必死之局吧。”

莫天语屹立着，呢喃着。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叩开棋盘一角，给陆少主破局契机……”

“否则，天生我莫天语逆命道意为何？”

“我莫天语，今天便逆了五凰这必灭之命！”

莫天语竟是有几分癫狂的笑了起来。

轰！

他手中捏着三枚铜宝，咔擦咔擦……

铜宝之上密布裂痕。

嘭嘭嘭！

爆碎之声炸开。

三枚铜宝，竟是当空爆碎。

剧烈的痛楚，恐怖的压力，从天而降！

轰！

五凰的天穹之上竟是浮现出了庞大的气运旋涡。

隐隐约约之间，仿佛一颗星辰浮现似的。

那是五凰的天道！

天道逼近。

化作一道气运柱，狠狠砸下。

犹如一整个世界压在了莫天语的身躯之上似的。

只是瞬间，莫天语整个人就化作了淋漓血人。

不过，莫天语却是没有退缩，扛着气运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道人影，一道佝偻无比的人影，负手前行。

“夫子……”

莫天语浑身淌血，撑起天道之压力，呢喃了一句。

虽然五凰已经过去了数百载。

但是，莫天语依旧记忆如新，那一年，大雪纷飞。

东阳郡城墙上，他眺望着那苍老的身影，一步一步，以凡人之躯，直面在但是称得上强大无比的修行人。

而当年伫立城楼之上如喽啰的他，如今也可以一卦算世界的生灭。

如今的画面，与当初多像？

只不过，夫子不在……他莫天语还在！

“一卦逆命……给我逆！”

莫天语眼眸中淌血。

他逆过孔南飞的命，逆过聂长卿的命，逆过许许多多人的命。

如今……

他就逆一下五凰的命！

这或许，就是与古之大帝博弈，唯一的机会！

本源湖，湖心岛。

端坐在千刃椅上的陆番，瞳孔微微一缩。

有几分惊讶，他没有想到，莫天语竟是真的有这般魄力！

真的以自己的逆命道意，逆五凰之命运。

隐隐约约间。

陆番似乎从莫天语身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

轰隆隆！

南域山巅。

莫天语浴血而起，他展开双手，风吹动他的染血的衣襟。

双眸中满是疯狂。

他的头上，三千烦恼丝，瞬间脱离，像是脱离的蒲公英，染着血飘扬开。

当年夫子以凡人之躯搏体藏。

今日，他便以人仙之躯逆古帝！

轰！

莫天语感觉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炸开，元神似是得到了升华一般，他的道意……碎了。

浑身的力量都宛若被抽空似的。

莫天语盯着天穹上的五凰天道。

徐徐闭上了眼，嘴角上挑。

“呵……”

“古帝们……你莫大爷给尔等算了一卦，一卦……大吉啊。”

咚！

天地之间似乎一颤。

所有人都震骇万分。

距离莫天语最近的吕木对浑身都在抖动，苍老的眼眸中满是震撼。

轰！

五凰天道垂落下的气运柱似乎都炸碎。

蓦地，倾斜，陡然横扫而出。

这一气运柱，狠狠的扫过，抽在六婴之上，竟是将凶兽六婴砸的鳞甲崩碎！

底下。

聂长卿从莫天语震撼的举动中醒来。

力啸一声。

斩龙哼出，顿时巨大的刀芒横亘在天地之间。

六婴被气运柱砸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头顶之上，与杀气和凶气融合的气运，似乎开始涣散。

但是，六婴却是越发的怒了。

尾巴横扫而出，便要将一刀劈向他的聂长卿抽飞。

“我，霸王，还能扛！”

轰！

魔气滔天起。

霸王握着的巨盾早已经破碎，他直接以肉身，挡在了聂长卿的身前，面对六婴砸出了尾巴，双臂探出，竟是抱住六婴的尾巴。

“道意……不屈！”

“孽畜！还你！”

被六婴抽打了这么久，霸王这一刻，将压抑和积蓄了这么久的力量，全部返还。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