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战争。
他这一笑,却是被鬼道首领误认为在嘲讽,这人二话不说,抬手朝前,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诶?且慢。”沈倦忙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
也不待对方答应与否,直接问出来:“为何仿我的画?”
“哦?”鬼道首领动作一顿,挑了挑眉,似有些惊讶,“你便是那沈倦?”
沈倦不紧不慢道:“让我猜一猜,你们仿我的画,并非是有意针对我,而是银近日里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画师唯我一人,而我又没什么靠山后台,打着我的旗号比较容易卖出去,是也不是?”
“你倒是聪明。”
“另一个问题,你抓了这么多人,却没弄死他们,为何独独杀了梦女?”沈倦又问。
对面的人却反问他:“杀暗阁的人,需要理由?”
“原来是知道得太多的缘故。”沈倦微微眯起眼,说着说着笑起来,用一种虚心求教的语气问:“我看你也知道得挺多的,所以……就地受死如何?”
鬼道首领面色瞬变,怒然道:“就凭你们,呵,痴心妄想! ”
话音落地,双方各有行动,藏在地宫顶部青砖间缝隙里,时刻准备着对阵法间半埋在地的神器出手的巫衣遥跳到地上,沈亦轻与忘悲同时向阵法出招。
鬼道首领却是覆手,冲着的不再是先前方向,而是屈指向下狠抓。
下一瞬,一面青黑色做底,镂刻着复杂花纹的镜子落入手中!紧接着他扬手高举,翻转镜面,折射出一段诡异光芒!
属于神器的威严气息再度来袭,比之先前更烈三分,而藏在沈倦乾坤袖里的朝风刀颤动更为剧烈,几乎要从他袖间跳出来。
“什么?这玩意儿是假的?”巫衣遥捏诀在周身筑起一道防御屏障,退后数步,冲着鬼道首领狠狠瞪眼。
后者神色竟有些坦然:“神器事关重大,傻子才会将它放在众人面前。”
忘悲收掌,一甩手中佛珠,语带悲悯道:“你抓来献祭的人都被送走,通过活祭唤醒神器这条路走不通,施主,回头是岸。”
“谁说没有祭品了?”鬼道首领桀桀笑道,阴冷森寒,“活人,我这里多得是!”
他话一说完,身后数十个鬼道修行者眉心间乍现血痕,体内灵力顺着这道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涌向那面高举的镜子。
连惨叫都发不出了,这些人在转瞬间面如死灰,满身血肉干瘪下去,形如一截枯木。
忘悲和巫衣遥同时出手,但那镜面一转,光芒照射,竟是将二人打出的气劲原封不动弹了回来。
两人飞速撤离,气劲撞上地宫石壁,又是一阵轰响晃荡。
巫衣遥身上红衣略显凌乱,却是不顾自身,爬起来后关切身旁之人:“大师,可有受伤?”
“贫僧无碍,巫姑娘呢?”忘悲缓慢摇头。
“我也……”
她说话之时,镜面上的光芒陡然由浅转深,弥散出戾气与煞气。两种邪气以迅雷不及之势扩散,所挟力量无比强横,巫衣遥见势不对,甩出红练阻挡,但两者力量悬殊,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噗——”
忘悲神色一变,翻手出掌。
沈见空将沈倦拉到身后,手挽剑花,剑气如洪奔涌而前,将地宫内清出一片净地。
却是无法将邪气全然驱散——到底是神器,其力之强,其势之劲,天生倍于凡世之人。
“带巫衣遥离开。”沈倦对忘悲道,“这里交给我们来解决。”
“阿弥陀佛,我们就在外面。”忘悲诵了声佛号,扶起巫衣遥,带他纵身一跃,地宫顶部那道破口回去地面。
地宫内余下四人。
沈倦他们对面,鬼道众人遭吸干灵力,便被弃之如履,鬼道首领抬袖一挥,他们失了支撑之力,纷纷摔倒在地,枯干的四肢与躯干竟真的如枯朽老木那般,断成了好几截。
鬼道首领手持镜身,从满地尸骨中走来,笑容幽诡:“其实比起那些身上没有半分灵气、唯有杂念与污秽的凡人,修行者才是最适当的祭品。你们看,它变得多美。”
他手里那面镜子被一层朦胧光华笼罩,镜面变得迷离虚缈,雕刻在镜身上的花如同活了似的,仿佛就要伸展出枝叶来。
“难怪如此,你们这些邪修不喜与人交往,向来独门独户,却在这迷踪林秘境搞起了群居。”沈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神器只有一件,能够拥有的只有一人,这个人只能是我,他们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流溢周身的灵力吹起衣袍,鬼道首领傲然立于地宫中央,目光慢条斯理扫过周遭一切,最后落在沈倦身上,那威严神情,仿佛一代君王。
沈倦冲着他叹了声气:“你的思维可能有误区。”
“什么?”
沈倦笑了笑,换成他能听懂的说辞:“我的意思是……你脑子可能不太灵光。”
“呵,无知小儿,口出狂言!”鬼道首领冷笑,张开五指,将手中神器抛至半空,低声念动咒诀。
镜身由慢而快开始转动,镜面上散发出的光芒逐渐照亮整个地宫,幽异,又诡谲万分。沈倦从沈见空身后走出来,递给他一个眼神,然后轻声对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