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这个不高兴?”裴斯远问道。
“我不像你那般得陛下宠幸,若是他当真动了怒,我……”余舟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朝裴斯远道:“我只想好好当差,不想惹是非。”
裴斯远看着他,渐渐收敛了笑意,道:“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是非已经惹上你了。”
余舟闻言心底一沉,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裴斯远道:“跟我来。”
余舟跟着他走了几步,道:“去哪儿?”
“你昨日的衣服让人洗好了,你不去拿吗?”裴斯远问道。
“我家里的马车在那边等着我呢。”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提步走向了路边的马车,马车上,小寒正朝他们这边看,见状忙跳下马车,朝他行了个礼。
“往后这几日你家公子跟着我办差,你不必接送了。”裴斯远道。
小寒闻言一脸震惊,看向裴斯远身后的余舟,见对方面色也带着讶异。
余舟看向裴斯远,似乎想反对此事,但他素来不敢惹对方,只能可怜巴巴闭上了嘴。小寒见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着裴斯远敢怒不敢言。
“你有话想说?”裴斯远问道。
“我家公子……身边得有人伺候。”小寒闷声道。
“不会束发,不会穿衣服,还有什么是你家公子不会的,不如你一并朝我说了吧?”裴斯远道。
小寒一怔,显然很是惊讶,随后他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裴副统领这话隐藏的信息太多了,他几乎不敢细想,偏偏这会儿又不能问余舟。
裴斯远没打算同他多说什么,转身便要带着余舟离开。
不过他目光落在余舟带着些许委屈的面上,却突然改了主意。
“这样吧,你连人带车我一并征用了,这几日你就跟着我吧。”裴斯远说着朝不远处的亲随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让对方去余府传个话。
最后,他便拉着余舟上了余家的马车。
小寒一脸茫然,怔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约两刻之后,马车载着余舟和裴斯远,又到了先前那澡堂的后巷。
裴斯远吩咐人带小寒去休息,而后领着余舟回了小院。
“之前那个人不是说会一直派人盯着你吗?”余舟问道:“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不怕被人发现?”
“放心吧,他们的眼线自有人去牵制。”裴斯远道:“而且我们进来的后巷与澡堂的前门差着十万八千里,真给他们找到这里,他们也发现不了什么。”
余舟这才想起来,他们来的路上在巷子里兜转了很久,原来里头竟还有这么多玄机。
“若是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的住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泄了密。”裴斯远道。
余舟闻言忙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泄密!”
裴斯远朝他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进了屋之后,各自换上了便服。
这时余舟又闻到了早晨那瘦肉粥的味道,肚子也跟着咕噜了一声。
“你家养着你,肯定比养旁人多费不少粮食吧?”裴斯远问道。
“我爹有俸禄,我也有俸禄,不差我这一口饭。”余舟道。
“我俸禄比你爹高。”裴斯远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余舟问道。
裴斯远给他盛了一碗瘦肉粥,道:“你们家肯定请不起这么好的厨子。”
余舟吃人嘴短,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得老老实实接过了粥碗。
两人就着粥和几个小菜,吃过了晚饭。
饭后,余舟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包子,又随手拿了一个。
“一个够吗?”裴斯远揶揄道。
余舟想了想,又拿了一个。
两人从小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小寒正立在马车旁候着,见两人出来忙主动撩开了车帘。
“给你的,路上垫吧一下。”余舟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了小寒。
“公子,我吃过饭了。”小寒忙道。
余舟一怔,转头看向裴斯远,表情有些意外。
裴斯远道:“说了我俸禄高,总不至于让你家车夫饿肚子。”
余舟无奈,拿的那俩包子便砸在了手里。
他拿着怪尴尬,想丢了又觉得浪费不太好。
“我们去哪儿?”余舟坐在马车上朝裴斯远问道。
“今日柳即安朝你提议去东郊打马球,你为何拒绝了?”裴斯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
“因为陛下说了要带学子去,我想着他们不一定擅长马球。”余舟道。
裴斯远当时也听到了他这话,不过当时他并未看到余舟的表情,如今再问,不过是想看看他说这话时是何神态。
“有什么问题吗?”余舟不解道。
“咱们去趟东郊。”裴斯远道。
余舟满腹狐疑看了裴斯远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裴斯远方才盯着他看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在试探他一般。
“你想去打马球?”余舟问道。
“不想,只是过去看看。”裴斯远道。
“这会儿天都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