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等吧。”余舟忙道。
裴斯远见余舟高兴,眼底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章太医告辞后,裴斯远亲自将人送到了外头。
“裴副统领可想好了?”章太医问道。
“啊?”裴斯远一怔,方才似乎有些走神。
“余舍人说要慢慢想,老夫看着他这不是没想好,而是已然有了决断。”章太医道:“因为他这决断,哪怕慢慢想个三四个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言外之意,余舟心里早已决定要留着这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拖延。
“事已至此,裴副统领又何必在为难?”章太医道:“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老夫那日虽说过,胎儿月份越大,剖腹的风险就越大。可这种事情素来没有定数,谁也说不准风险大的就一定出事,或者风险小的就一定没事。”
裴斯远拧了拧眉,没有做声。
显然这个道理他也是明白的,所以这孩子留不留,他都不免觉得忐忑。
但眼下看来,余舟虽然嘴上不说,内心却已决定了要将孩子留下。
“还有一言恕老夫多嘴。”章太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余舍人近日有些上火,若是他这火下不去,老夫过几日就只能帮他开药了。”
裴斯远闻言一怔,表情难得露出了几分不自在。
章太医这话在明显不过,让他帮余舟想法子泄.泄.火。
不过裴斯远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庄子里便来了个给余舟撑腰的人。
“我爹来了?”余舟惊讶道。
“是啊,方才有人通报,老爷已经快到这院子里了。”小寒忙道。
余舟闻言忙起身迎了出去,刚走到厅外,便见余承闻被人引着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爹。”余舟一见他,忙上前行了个礼。
“嗯。”余承闻应了一声,上前伸手捏了捏余舟的胳膊,发觉自家儿子没瘦,面色这才好看了些。
“看来庄子里的厨子手艺也不错。”余承闻道。
余舟闻言笑了笑,忙将人迎进了厅内。
余承闻进了厅内,目光在屋里一扫,表情当即有些疑惑。
“这偏厅里怎么摆着软榻?”余承闻四处看了看,目光往屏风后的榻上一瞥,问道:“这里还住着人呢?”
“爹,我在这里住。”余舟道。
“你在这里住?”余承闻面色一变,问道:“你住偏厅里?”
余舟点了点头,似乎没意识到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这里虽然不比卧房里规整,但地方大,宽敞,还挺凉快的。
但余承闻那脸色却在得知余舟住在这里之后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偏厅里是住人的地方吗?”余承闻拧眉道:“裴斯远这庄子里是没你住的地方,竟然让你睡在偏厅?他怎么不干脆让你睡到大街上去?”
余承闻本就窝着火,这会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偏厅虽然收拾得不错,可在他的观念里,这就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有家里来了不大重要的客人且实在没地方住了,才会让人在偏厅将就一下,那待遇只比睡柴房稍稍好一点而已。
平日里哪家的偏厅会支张床让人住啊?
更何况余舟如何还怀着孩子,怎么能受这份委屈?
“爹,我住这里挺好的,特别凉快,也不闷。”余舟忙道。
“走,今日就跟我回府。”余承闻说罢就要去拉余舟的手腕。
“咱们家的小院不是塌了墙吗?”余舟问道。
余舟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余承闻更来气。
当初他信任裴斯远,不惜妥协让余舟跟着对方,甚至谎称自己家墙塌了。
没想到裴斯远竟让余舟睡在偏厅里,真是岂有此理。
“余大人。”裴斯远得知余承闻来了,便匆匆赶了回来,忙上前朝对方行了个礼。
但余承闻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一见到裴斯远当即脸色更差了。
裴斯远略一思忖,便反应了过来,知道余承闻这是误会了自己苛待余舟。
“余大人莫要动气。”裴斯远目光落在余舟被攥住的手腕上,“余舟如今刚稳住胎,情绪不宜起伏太过,余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教训晚辈便是,莫要吓着他。”
余承闻方才就是气血上头,这会儿被裴斯远一提醒也稍稍冷静了不少。
他放开余舟的手腕,朝裴斯远道:“那你倒是朝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让我儿住在偏厅里。”
“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卧房里的,这两日我惹他不高兴了,他与我置气搬到了这里。”裴斯远苦笑道。余承闻看了一眼余舟,见余舟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显然是承认了裴斯远这番话。
“你惹他不高兴,为何自己不搬出来住?你自己住在卧房里舒舒服服,让我儿住在这种地方?”余承闻说得话虽然依旧严厉,但语气却比方才缓和了不少,“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如今他有孕在身,裴副统领于情于理也该多包容一二吧?”
“是是是。”裴斯远忙道:“是晚辈的不是,余大人喜怒。”
一旁的小寒见状开口道:“老爷,您这回真的误会裴副统领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