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场,所以都十分认真,丝毫不敢怠慢。
然而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医馆突然又来了一批人。
看那样子似乎是妇人家里的父兄,他们显然不赞同妇人丈夫的行为,认为他此举是害了妇人的命。
双方各执一词,就此闹了起来。
余舟急得够呛,生怕再耽搁下去那妇人就没命了。
“哐当!”一声。
众人顿时安静,发觉是立在一旁的裴斯远随手摔了个瓷盏。
“要吵出去吵,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裴斯远冷声道。
他素来极有威严,冷下脸来的时候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爹,再不动手小荣就没命了!”那男子语带哀求地道。
“你送她进去动刀子,那才是要了她的命!”那妇人的父亲说着当场就要大哭。
余舟倒也不意外,别说是古代社会了,哪怕是现代社会,很多思想保守的父母都不接受剖腹产。当然不接受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无一不是由于无知或刻板印象所造成的。
眼下这个妇人的父亲,显然就是因为不相信人开了刀还能活下去,所以宁愿守着一点点渺茫的希望等着自己女儿熬过去,也不愿让她去开刀。
念及此,余舟深吸口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概是由于紧张,他面色有些苍白,手心和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裴斯远不解,便只能护在了他身后。
“动了刀子不一定就会死。”余舟朝那妇人的父亲道。
“肚子都拉开了,人怎么能活?你别骗我!”那人道。
余舟深吸了口气,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众人不解,纷纷朝他看去,裴斯远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小舟……”裴斯远一手按在他肩上,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余舟却抿了抿唇,接着掀起自己的中衣,露出了小腹上的一条伤疤。
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显然都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肚子拉开了也不一定会死,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裴斯远挡在余舟身前帮他系好了衣服,朝那人道:“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在禁军里给你超出几十个身上有各种伤疤的人,只要处置得当,活下来并不是难事。”
“嗯。”余舟又道:“我这肚子里之前就是长了个瘤子,被我们医馆的大夫开腹取了出来,如今缝好了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爹,你都看见了,这还能有假吗?”男子道。
那中年人神情略有松动,终究是没再继续阻止。
或者在他心里也隐约知道,自己女儿熬过去的机会不大了。
如今既然知道拉开肚子人也不一定会死,他倒不如让这些大夫试一试……
片刻后,后院的客房中。
余舟将脑袋埋在裴斯远怀里,身体还在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抖。
裴斯远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在那些人面前将自己的伤疤展示出来。
要知道平日里,对方都不愿意裴斯远盯着那里看。
“幸亏你反应快,不然我差点就照实说了。”余舟闷声道。
“傻瓜!”裴斯远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安慰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只让护卫把人扔出去就行,别跟他废话。”
余舟仰着脑袋看向裴斯远,面上还有因为方才的紧张而残留的微红。
但他眼睛里却带着某种满足和喜悦,“如果她能活下来,往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裴斯远点了点头,拉着余舟坐下,在他小腹的位置看了看。
不过那里如今隔着衣服,什么都看不到。
“别看。”余舟一手挡住他的眼睛道。
“能给别人看,不愿意给我看?”裴斯远问道。
他知道,这么久了,余舟都对这道伤疤耿耿于怀,总是不好意思让裴斯远盯着看。
哪怕裴斯远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对他有过任何的揶揄之词,甚至总是得了机会就喜欢去吻那道伤疤,但余舟每次都会抗拒,不愿意让裴斯远那么做。
后来裴斯远见他是真的不乐意,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让余舟知道,在自己面前,余舟的一切都是完美且令他着迷的,哪怕是这道伤疤也是一样。
“很丑。”余舟道。
“丑吗?”裴斯远说着脱了自己的外袍,将中衣一掀,露出了自己小腹上的伤口。
他这道伤口当时处理得潦草,可比余舟那伤口触目惊心多了。
相比之下,余舟那道伤反倒显得挺可爱的。
“我这个比你这个丑多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裴斯远问道。
“不是的。”余舟倒是把此事忘了,忙安慰道:“我不在意这个的。”
“那你亲它一下。”裴斯远故作委屈地道。
余舟面上又忍不住有些发红,但还是凑上去,在裴斯远的伤疤上亲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宝宝正一脸茫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宝宝如今已经快一岁半了,他不到一岁就学会了走路,如今已经能在医馆里到处溜达了,有时候小寒看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