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样吗?还能攒着?”
“当然。”裴斯远道:“否则真到了七八十岁,我岂不是只能等死?”
余舟:……
他觉得活到七八十岁,已经算高寿了。
他其实担心四五十岁的时候,他们就没精力了。
“那行吧。”余舟妥协道。
他大概是苦日子过惯了,有囤积的习惯。
他觉得如今趁着年轻,确实要多考虑考虑未来的事情。
于是,当日在裴斯远的提议下,两人将原来的三日之隔,改为每日一回。
结果就是,余舟的话本素材积累得越来越多,产量也越来越大。
到了次年入夏之后,余舟已经攒足了好些银子。
这一年,因着裴斯远的到来,他的生活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除了攒足了不少银子之外,他的住处也被裴斯远修补了一遍,不仅门窗屋顶都加固了一番,院子里还种了花草,养了鸡鸭,倒是有几分过日子的感觉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遇到了一个烦恼。
从前他日子过得苦,也没人为他操心,如今过得富裕了,便有好些人家托了媒婆来说亲。
余舟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打算耽误哪家的姑娘,便都一一婉拒了。
只是他虽然没答应,但裴斯远每次都会借故把他欺负得哭一场。
“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成亲?”那晚,裴斯远在他耳边问道。
“和你吗?”余舟理所当然地问道。
裴斯远闻言心口猛地一跳,忍不住又把人欺负哭了一回。
大概是慢慢意识到余舟确实没有成亲的意思,媒婆们渐渐便放弃了。
直到这一年入秋之后,都没什么人再上门说过亲。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迅猛。
村子里不少人都染上了风寒。
余舟那日不过站在门口与人说了几句话,就染上了病。
他的病势来得很快,一夜间就病得起不来了。
裴斯远带着他去医馆看了诊,得知如今不仅是村子里,县城里也有不少人染病。这病起先就是发烧,到了后头若是烧一直不退,则会变得十分凶险,可医馆里也没有能治病的良方。
余舟连着烧了一日一夜,时轻时重。
裴斯远在旁边守着,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这天晚上,余舟总算是退了烧,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
裴斯远知道,依着规律,他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再次发烧,且比上一次更严重。
“我是不是要死了?”余舟虚脱地朝裴斯远问道。
“不会。”裴斯远攥着他的手道。
“这一年你陪着我,我真的很高兴……”余舟红着眼眶道:“可是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他心中甚至想着,要不要趁着自己活着,让裴斯远多存一些寿数?
但他觉得裴斯远大概不会愿意。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问你的话?”裴斯远道。
余舟有些茫然,问道:“什么话?”
“成亲的事情。”裴斯远道。
余舟勉强笑了笑,又像那日那般玩笑道:“和你吗?”
这一次,不知为何,裴斯远看起来格外认真。
他握着余舟的手,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愿意吗?”
余舟面颊稍稍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朝裴斯远问道:“咱们也能成亲吗?”
“可以的。”裴斯远道:“但是我们那里有个规矩,一旦你与我成亲,就等于是承诺了与我生死与共。我若是死了,你也会死。”
余舟道:“我若是死了,你不也活不成吗?”
“这不一样。”裴斯远认真解释道:“我是因你而生的,也会为你死。可你不同,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有别的路可以走。”
余舟依偎在裴斯远怀里,开口道:“你已经够好了,我不想走别的路。”
他这话说得极其随意,像是早已有了答案一般,裴斯远闻言心口不由一悸。
随后,不等他反应过来,裴斯远便凑上前吻住了他。
余舟只觉唇间一热,便被裴斯远的舌尖探了进来。
伴随着这个吻而来的,还有一股温热且带着淡淡咸味的液体。
余舟几乎来不及想明白那是什么,下意识便想将裴斯远推开。
然而裴斯远却不给他反悔的余地,扣着他的后脑,将人牢牢按在怀里,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余舟只觉口中那股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令他不得不被迫吞咽下去。
但与此同时,他发觉身上的疲惫感和不安慢慢消失了。
直到片刻后,裴斯远才稍稍放开了他。
余舟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发觉那里沾着一滴血迹。
所以方才他尝到的东西,是裴斯远的血?
裴斯远竟然给他渡了血!
而且这血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能力一般,余舟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你方才在干什么?”余舟有些不安地问道。
“结契。”裴斯远道:“以血哺之,这算是我们书中人成亲的方式。”
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