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舟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否则怎么可能会在死前看见谢春山;剑光。 谢春山练得一手好剑。 但他只是在打听谢春山过去;时候听旁人说起过。 他们说谢春山一剑霜寒十四州,可斩四季变幻,是归云仙府不可多得;天才剑道。 他却从未见过谢春山提剑;样子。 他将谢春山带回来;时候,谢春山一双握剑;手筋骨尽碎,别说握剑了,便是抬起手腕,都是痴人说梦。 后来,他耗尽天材地宝将养着那双手,将他指骨一寸一寸接上... 再后来,大雍亡了。 他到死——也未能得见谢春山为他提一次剑。 所以他真;疯了,临死前还幻想谢春山会为他下山来。 真蠢。 萧怀舟眯了眯眼睛,试图丢掉这令人不舒服;情绪。 总觉得是城内;火光太盛,照得他适应了好久才能勉强睁开眼睛。 搭在弓弦上;指尖颤了颤,原本已经可以驾轻就熟;弓弦,此刻却好像缀上了千金力道,几乎要勒进骨肉里去。 这好像,不是他;弓...手感不对! 萧怀舟骤然睁开眼。 眼前是空旷无际;校场,微微泛黄;草坪上立着一桩桩画着红点;草把子。 不是已经烈火焚城;大雍皇宫。 这是哪?他有些晃神。 就这么一分神;功夫,手指松下劲,一直勾着手指;弓弦脱手,羽箭应声而落。 白羽箭只飞了二十尺不到就落了地,斜斜插进草地里。 插;并不深。 有人自他背后开口,声音狡黠不羁:“老四昨晚一定又去花楼了,瞧这手软;跟没骨头似;。” 紧跟着就传来几声低低;嘲笑,像风略过耳际。 萧怀舟睁开眼向四周看,周围站着许多面目不同;人,但大多是一种表情。 无非是或害怕,或假意逢迎,再配上二两虚伪。 一如既往;难看。 他正站在校场上,刚才开口调侃他去花楼;男子爆发了爽朗;笑声,一众官员都跟在后面附和着笑。 那是他;二哥,父皇;第二个儿子,萧长翊。 萧长翊不是太子,却胜似太子。 “老四素来体弱,能挽弓已是不易,何苦再多言。” 这才是他;大哥,大雍太子萧怀柔。 萧怀舟愣在那里。 他这是...... 他分明...... 他重生了。 萧怀舟几乎是立刻确定了这件事。 回到了十六岁;那年,他第一次遇到谢春山;那年。 萧怀舟默默垂下手中弓箭,扭头看向坐在高台不远处;太子萧怀柔。 萧怀柔;面目温和,端坐在高台之上,一身明黄色衣袍还没有被鲜血浸染,腰间也没有被粗粝;草绳勒断肋骨,还是大雍朝唯一;太子。 还好...真好。 萧怀舟松了一口气。 他与太子萧怀柔一母同胞,皇后早逝,他们二人一起相扶相持在诡谲多变;深宫里长大,感情甚笃。 见他垂下手中弓,二哥萧长翊疑惑出声:“怎么,老四这就放弃了?” 这话里,多少是带着点讽刺;。 萧怀舟不去看他,反而低下头盯着自己手中那把弓。 确实不是他用惯了;弓,手中这把是校场上及其普通;一把弓箭,只是被人动了些手脚,让幼年时受过伤;他完全拉不开。 这手脚,是萧长翊派人做;,当时萧怀舟就看穿了。 不过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校场比试,萧长翊不过是想出出风头,打压打压他们嫡系皇子一脉。 所以他也懒得去揭穿萧长翊。 再加上这一次校场赢得首冠;皇子,可以得到;彩头是东夷世子最喜欢;某样东西。 涉及到东夷世子,其实就是大型相看现场了。 大雍虽为诸国之首,但权力制衡有诸多讲究,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所以今晚也是想要挑选出一个皇子来与实力稍弱;东夷联姻,以稳定大雍朝;地位。 所以太子萧怀柔并没有参与比试。 拿到彩头;皇子,便可以拿着信物去参加晚上;晚宴,与东夷世子联络感情。 前世;萧怀舟压根就不想成亲,当知道萧长翊在弓箭上动手脚;时候,他也不过是听之任之,正好顺了他二哥;意,也顺了他自己;意。 何乐而不为。 可如今。 萧怀舟将手中;弓箭掂了掂,复又重新举起来,搭弓上弦。 “怀舟,你手臂有伤,不可勉力而为,否则这筋骨又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 太子萧怀柔瞧见他这架势,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是;,他;右手臂上有伤,曾被人深深砍了一刀,砍断半数筋骨。 幸亏当时年幼,加上这些年来萧怀柔;悉心照料,总算是让断裂;筋骨全都重新长了回来,平时行为与常人无异。 只是不可太过于用力,以免旧伤复发,伤筋动骨再难复原。 “不过是校场最轻;那张弓,大哥你也太草木皆兵了,老四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张弓都拉不开了?” 萧长翊强调了‘最轻’两个字,而后端起茶杯吹去浮叶,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摆起十足;看戏态度。 太子还欲再阻止,却被萧怀舟用眼神安抚下来。 “无事,不费力;,我刚才只是手滑了。” 他重新举起弓来,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红色草把子。 上一世,他就没有能够射中靶心,落得一个身娇体弱,流连花楼;‘好名声’。 虽说他对于和亲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但谁让他是太子;胞弟。 太子之位,本就是一根悬于半空之中;危卵,稍有差池,便可能落地粉碎。 朝中上下那么多人盯着太子;一言一行。 他萧怀舟身为太子胞弟却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纨绔风流,这种流言虽然轻微,但终究会在废太子道路上成为一块垫脚石。 他不会再
第2章 第 2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