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剑如虹（十三）

暗哨扶起苏绮璇还未走出几步地牢，又似是被什么无形的幽灵一样一步步倒退回牢内。

“叶儿, 多日不见, 为你神魂颠倒之人竟是又多了一个。”

沙哑、沧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青衣落拓，鬓边斑白。一名中年雅士打扮的人走入牢内。

苏绮璇扶着墙，竭力自己站稳。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 一字一顿念到：“李。无。为。”

李无为微振长袖, 一道剑气直击暗哨心口。温热的血液下一刻溅满了苏绮璇的衣襟, 暗哨直直的倒地, 竭力抬手向苏绮璇方向抓了抓，而后手猛地坠地没了声息。

“你还真不亏是叶三那个贱人的女人，一样的狐媚惑人水性杨花。”李无为的声音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

苏绮璇道：“原来庄主恨我, 是因为我的母亲么？”苏绮璇道，“在知晓十几年前攻打北冥宫密辛后, 我想了很多过往之事。庄主自幼娇纵我, 说怕我受苦，也不教我任何上等武功。在我闯祸之后, 只是责罚他人。庄中众人都疏远我，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这招‘捧杀’用的极为巧妙。不知我母亲犯下了何等错事, 让庄主如此的恨她，甚至连她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李无为道：“二十多年前，江南人尽皆知，点梅叶三容颜淑丽，剑法绝世。为她神魂颠倒的人不知凡几。她已经有了世上所有好的东西,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绰月！二十五年前，我带着小妹绰月去参加武林会，正巧结识了叶三那个贱人。她与绰月一见如故，不出几日便形影不离。老夫当时只以为，两人不过是简单的姐妹之情。后来半年后，叶三甚至将整个点梅派搬到了浩然山庄不远的山头上。日日前来庄内找小妹相会。一日，我去找小妹之时，竟发现她们二人正……后来我执意拆散了二人，小妹也因此负气离家，直到遇到了赵无涯。”

苏绮璇道：“我母亲年少轻狂，但也为人坦然，绝不会私下做出苟且之事。况且听你所说，我母亲应你要求，从此与李绰月断绝往来。之后李绰月与赵无涯之事，似是与我母亲并无何关联。”

李无为冷笑：“并无干连？那赵无涯长了一双与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老夫看到赵无涯第一眼，就想将他的那双眼睛剜下来，再将他碎尸万段……”

“就像你十五年前对我母亲做的那样？”苏绮璇努力扶着墙站直，径直与李无为对视。“我母亲去无间狱截杀萧艳骨，后一去不复返，怕也是你做的手脚。”

“不错。”李无为击掌，“老夫至今还记得叶三死前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小妹因她而死，那就让她去给小妹陪葬。”

苏绮璇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你亲手杀死了李绰月，还将她的死……”话未说完，苏绮璇被一掌击飞，撞在墙上后滑落在地。

“若在口出妄言，老夫必立刻取你性命。”李无为收回掌风。

苏绮璇吐出一口血，冷冷的看着李无为：“取我性命？庄主你的眼神怕是已经将我活剐千万次了，到现在还不动手想必庄主忍得很是辛苦。庄主还是直说来意，再绕几层圈子也没什么意思。”

李无为道：“你倒是个伶俐的。老夫现在有点知道，为何赵听雪为何对你念念不忘，就连李停云，你那么背叛于他，他还要为你在我面前求情。已到这个地步，说罢，装毕钵罗花的玄机铁盒关卡究竟是什么？”

苏绮璇道：“我若不说呢？且不说，当你拿到毕钵罗花后，我自身性命难保。你苦练《粹玉功》多年，若是再服下毕钵罗花便是天下无敌。到时候必然一把荡平北冥宫，将赵听雪李停云二人一齐击杀。我若不说，赵听雪与你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如此？”

李无为弹了弹袍袖，道：“有时候死是一种仁慈。这世上，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若是愿意，老夫可以让你一一尝过。老夫拿到毕钵罗花与否，只不过是让你选，是赵听雪生，还是李停云亡。老夫不忍心让小妹绝后，必然会留其中一人活在世上。老夫若是拿到毕钵罗花，便助正道势力一举荡平北冥宫，将魔头赵听雪枭首于众。若是拿不到……”李停云意味深长的道：“北冥宫心思歹毒常暗箭伤人，浩然山庄少庄主被北冥宫刺客刺杀而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苏绮璇怒斥道：“停云哥哥认你做义父，十几年来对你恭敬景仰，从无违逆。你连他也要杀。”

“李无为死不死，不过是在你叶九歌的一念之间。”李无为道，“你若是想看看老夫的决心，当下老夫便去废了李停云的武功，在你面前将他的骨头一根根碾碎，直到你说出机关。老夫敢赌，赌你的心肠是否如铁石，就不知叶儿你是否敢赌了。你不如问问你自己的心，李停云赵听雪这二人，你究竟舍不得谁去死？愿意让谁长生？”

苏绮璇沉默了很久，道：“玄机铁盒的关卡便是我母亲的生辰，将数字校准便可以打开盒子。”

李无为从怀中拿出当日苏绮璇送出北冥宫的帖子，校准片刻，只听机括咬合声连绵后‘咔’一声，盒盖向上打开。

李无为将毕钵罗花从盒中取出，放在掌中细细的端详着。

苏绮璇闭眼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