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乡的事儿啊,你们不用指望了,”陈太忠听完之后,一口回绝了,“大家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就冲杜忠东那态度,就算瑞远答应了,我也得把这事搅黄了!”
安道忠和葛副主任再次交换一下眼神:靠,话说得这么霸道,敢情这位……还真是不见外啊。讀蕶蕶尐說網
“这事儿啊,咳咳,”安道忠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再从口袋里摸出包红塔山,给陈太忠敬一根,看到他摆手,随手将烟递给葛副主任,自己又抽一根出来
两人将烟点着,安主任深吸一口,才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啊,太忠,那个下马乡,里面的地方势力很顽固,民风也很彪悍呢。”
下马乡的名字,就能比较明白地说明问题,阴平县东部是一块小*平原,在西部是山区,传说中某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将军带了部队来,在山区边缘下马,下马乡以此得名。
下马乡是个占地极大的乡,居民也多分散在山区,五六十年代时大多还是猎户,又由于当地宗族势力极大,一提起那里,是个领导就头疼。
杜忠东家,在当地就算是一个大家族,他爹老杜书记虽然已经不干了,但在那一亩三分地儿上,说话比乡长和书记还好使,派出所的也不敢招惹他,区里领导为了区里的长治久安,一般也懒得招惹他。
还好,随着这几年市场经济化,下马乡也有不少人跟外面做起了买卖。不再像以前那么闭锁了,可杜家在那里的影响,依旧不可小瞧。
今天中午吃饭。本来杜忠东以的级别和位置,还不够资格作陪——哪怕是侧席,是安道忠跟马区长提了一下以往碳素厂那个规划,马区长才点头同意的。
“看在我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安主任现在也有点后悔,早知道喊那杜忠东来做什么?没了小杜,可以跟老杜谈嘛。
不过这也由不得他,招商办作为一个部门,既然存在就必须显示它存在地价值。像这种经济规划,区里做过很多,区长大人不可能一一记得,关键时刻他还是得提醒一下。
陈太忠看着安道忠,半天都不言语。最后轻笑一声,笑得很灿烂,“哈哈。安主任你既然把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买账吗?”
这个话题,终于就此打住了,接下来三人又随便聊了点其他的话题,不过,气氛自然是不复以前热烈了。
正在这个时候,蒙晓艳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问他昨天怎么没有去她那里,还有就是今天过不过去,这让陈太忠有点纳闷。“我在阴平呢,怎么任娇不给我打电话,反倒是你打过来了?”
其实蒙晓艳这么问。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年轻女性对性的兴趣。一般还是赶不上年轻男性,当然,一过三十五,这种情况可能会倒过来——对普通人而言。
她是有点担心,想再从陈太忠这里确定一下,脸上地那啥……不会出现什么反复吧?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当然,现在能失而复得,越地让她患得患失了起来,事实上,因为她过于心虚,甚至又要任娇帮她去学校请了几天假。
这丫头还真够可怜的,隔着手机,陈太忠都听出了她的担心,少不得还得安慰她一下,“你放心好了,没问题的,相比病情反复,你还不如担心你的脸一直这么漂亮,操心给人抓起来研究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笑声,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有种另类的诱惑感。
“好了,记得千万别告诉外人关于我的事儿,”陈太忠怕其得意忘形,少不得又叮嘱一遍。
“知道了,我现在都没敢上班呢,也是怕别人看我好这么快,逮住我问经过,”蒙晓艳在那边快言快语,情绪既然好了,她也有心情多说两句,“你看,我对你多负责……”
挂了电话,陈太忠看看远处的安道忠和葛副主任,那两位正低声嘀咕呢,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这俩人说啥呢?
“我感觉这个陈科长,未必会这么轻松地放过杜忠东,”葛副主任小心地分析,他地理由很充分,“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有点傲气是很正常的,老安,你这个同学啊,难
”
“唉,”安道忠低声叹口气,“我也知道这个啊,可问题是,小杜这个王八羔子……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反正只是尽人力,听天命吧,”他再轻叹一声,“太忠背后站着章东呢,面子人家已经给我了,至于背后做不做手脚,那只有天知道了。”
“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又不是瑞远,只要做通家的工作,到时候他想拦也拦不住,”葛副主任轻声劝慰他,“小陈跟总的关系,也未必就那么铁。”
“他俩再铁我都不怕,无非是做工作嘛,家能有钱不挣?”安道忠想得更远,“可就算谈好了,到时候小陈跟章尧东歪歪嘴,市里不同意咱们的土地规划方案,那也是白搭。”
下马乡一带地矿区,市里盯得很紧,葛副主任也知道,到时候市里真的不批,那阴平区跟临河铝业谈得再多也是白扯。
“唉,做点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市政府也真是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哦,他打完电话了……”
我何止打完电话了?听都听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