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小章村了,”陈太忠苦笑一声,不过,为了防止张开封提出什么不上路的要求,少不得要撇清一下,“是公干,我们这活儿,整天就是东跑西跑的……”
“哦,”张开封点点头,“听说你们跟村民生冲突了?怎么样,你没伤着哪儿吧?”
一边问着,他一边将身子凑过来,上下打量着陈太忠,浓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讀蕶蕶尐說網
“那倒是没有,”陈太忠笑笑,摇摇头,顺便还拎起啤酒灌一口,不无得意地自夸自赞,“倒是我打断了他们十几条腿,跟我玩这个,哈哈,那我可不怕!”
这不愧是个红黑两道都吃得开的家伙,看着他这架势,听着他这语调,张开封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了,看来这个小陈,还真有点“五毒俱全”的样子。
这种人不足惧,但是这人身后若是有强大的后台的话,那简直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级别再高的干部遇到这种人,也是尽量能躲就躲了。
“太忠你的身手,我可是听说了,呵呵,”张开封点点头,“据说那些村民的伤,没有一个构得上重伤害的,只有个把两个,勉强算得上是轻伤害。”
轻伤害与否的划分,其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界定,是的。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但构成伤害地起因和经过也是很重要的,还要分有心无心。说穿了,总是人治加法治才能保证合情合理。
咦,你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件事?陈太忠听得心里就是一动,伤者的情况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呢,难道说……张开封找我就是因为这个?
看着他不接话,张开封又是一声长叹,“这个……这么说吧,今天这事儿吧,关系到一个朋友,我也实在推不掉。就帮你引见一下。”
“关系到你朋友?”陈太忠一时有点奇怪,那是个小小地村子,你是堂堂的区长啊,这差距实在有点大吧?
“也不算朋友,算是以前欠的一个人情吧。唉~”张开封叹口气,他原本还想着帮说合呢,现在想想。算了,能把小陈引见了就够意思了,这种事还是少沾染的好,“反正我就是介绍一下,太忠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管我的面子。”
来求情的,是横山区清渠乡的乡长姜世杰,今天小章村的**,引起了市政府的高度关注,虽然这件事的影响不大。但清渠乡可是吃了排头了。
乡一级政府,吃了市里地排头,已经是相当相当不幸的事儿了。可有人居然又捅出了老账:这种群体**件,在清渠乡已经生了多次。看来当地的乡政府,在行政区域内的管理上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顶帽子,姜世杰怎么吃得消?书记梁永善都吃了排头,不过细说起来,主管政府工作地乡长压力会更大一些。
说不得,他就得找人帮忙圆场了,他先找的是项大通,我这个乡长一旦受了处分,你这个区长,脸上也挂不住吧?
只是,项区长一听说是瑞远的事儿,直接就推掉了:你捣什么乱啊?我还指着家地投资落户开区呢,现在让我出去帮你说情,那这几个亿飞了的话,你赔得起吗?
这下,姜乡长就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找吴言,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说不得只能找到了岑广图,岑书记跟他关系不错,倒是指了条明路给他:古是开区的人,陈太忠也是从开区出去的,为什么不去找事主沟通一下?
古现在还在市局帮忙处理呢,他不但是当事人,还是警察,王局长指名要他留下帮忙——显然,从古陪着陈太忠去小章村这一事实,王宏伟能断定两人关系不错。
那么,市局留下古的用意就很明显了,是的,要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至不济,将来有个反复的话,古跟陈太忠说话也方便不是?
所以,姜世杰只能去想办法找联系得到陈太忠的路子。
同是当事人,小章村的村民伤情惨重,可那些完好的人还在市局里蹲着,陈太忠却是在满大街晃悠,这有理和没理,显然不在于你挨打没有,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
于是,姜乡长就找到了张开封,请他
说一下,当年张开封地哥哥下放劳动改造的时候,姜有加,虽然最近走动得不多,但还有点人情。
在乡长大人想来,清湖区虽然管不着陈太忠,但张区长可是副厅的区长,而且还是凤凰市数一数二地大区,这点面子,对方估计是要给的。
可惜地是,张开封真的不摸陈太忠的态度,而区长大人本身又有事相求于小陈,说不得,到了最后也只做了一个传声筒。
接到张开封的电话,姜世杰硬着头皮走进了6o8事实上,他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张开封在同陈太忠谈话之前,还要让自己先回避。
不过,从这一点上,姜乡长意识到一件事,这个陈太忠,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想也是,去年这时这厮才是个第三副的街道办事处主任,眼下居然成了市招商办的科长?
张开封的话,坐实了他的猜测,“小姜啊,你的事儿,我都跟陈科长说了,这个……你俩有什么需要协商的,单独协商好了,我这两天有点精神衰弱,先回家了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子,装模作样地锤锤自己的后背,“呵呵,老了,不中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