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市侩?有吗?”陈太忠轻笑一声,倒是没怎么介意荆紫菱这话,他认为市侩这一词是安不到他头上的,若不是有心在红尘中打滚修炼,谁敢说仙人市侩?
“好了,不扯这个了,你那个同学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什么级别的领导?”
“哎呀,这个……我还不太清楚,”荆紫菱的脸有点微微红,她平日里真的是不肯注意这种事情的,“不过她说了,毕业以后,她要是回铝厂,岗位随便挑。讀蕶蕶尐說網”
“差不多的领导就能做到这个,人家是干部子弟呢,”陈太忠撇撇嘴,“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问问倒是可以,可是……”荆紫菱上下打量他一下,左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可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老荆,你这妹妹,也太市侩了点吧?”陈太忠冲荆俊伟苦笑一声,无奈地摊摊手,有意无意地用了“市侩”这个词来反击。
“好了好了,大家不说了啊,”荆俊伟举起双手摇摇,转头看看自己的妹妹,“那你打电话啊……”
荆紫菱的同学的父亲,是临河铝业一个分厂的副厂长,那是一个副处级别的厂子,在铝厂里也算得上中层干部了。
当然,与凤凰市不同的是,临河铝业虽然是厅级的企业,关系也相当地错综复杂。但一个厂子无论如何也比一个地级市要小很多,各部门配合又紧密。所以,相互之间了解是很深地。
所以,副厂长一听胡卫东,就表示自己知道这人,而且知道,胡科长是前任副总兼生产装备部的部长张永庆提拔起来地。
现在张永庆升了临河铝业集团公司的常务副总,主抓技改和新上的氧化铝项目,现任的生产装备部部长彭跃林同胡科长的关系尚可。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尚可也仅仅是尚可而已,哪个做领导的,手里还没有几个心腹人儿?彭部长一上来,也是大力提拔自己的人。
总算他知道,胡卫东以前巴结张副总巴结得紧,而在彭部长还是副部长的时候。胡某人跟他地关系也还算讲究。所以那个计划科长的位子,他也没怎么去动。
不过,现在的胡科长风光不如往昔,那也是一定的,这是企业同事业单位不同的一点,这里有比较多的利益交换和改换门庭,张永庆既然在后来的时间都没有提拔胡卫东,那么就是说,这基本上是个弃子了。
还好。胡卫东也知情识趣,活得很低调,现在他地计划科,很多业务范围都被瓜分到了其他科,他也没跳脚也没牢骚。每天一个人静悄悄地来他地科长室。下班后又悄没声地离开,甚至连计划科都很少进。
这些话。有些是荆紫菱的同学说的,有些就是她的同学现场问自己的老爹,才能回答的,陈太忠则是在一边不停地将问题写到纸上,递到荆紫菱面前。
别说,这还真是一个技术活,陈太忠要根据对方的回答,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并且提出下一个问题,还要写出来塞给荆紫菱,而且,荆紫菱要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还得在第一时间再次问,这个难度,不是一般地大。
所幸,陈太忠的脑瓜还算不慢,听力奇佳,荆紫菱更是号称天才美少女,两人你来我往地,配合得挺默契。
这种默契,到了后期更是炉火纯青,随着陈太忠问题地增多和对铝厂结构的熟悉,荆紫菱甚至能根据纸上寥寥几个字,就能自主地挥出更多的话题,陈太忠见状,却是写得越地少了,也方便她天马行空一般地想像和聊天。
这家伙真有两下!到了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世界上还真是存在天才的。
不过,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地时候,陈太忠还是多写了几个字,荆紫菱看一看,略略沉吟一下,“对了,小可乐,范如霜和张永庆地关系怎么样啊?”
小可乐是她同学的绰号,取义来自小瓶可乐凹凸有致地曼妙弧线,倒也算是变相的褒奖,若是有人联想到大瓶或者易拉罐的可乐,那就殊为不厚道了。
可乐在那边愣了一愣,似乎跟她父亲嘀咕了些什么,才转头问了,“小紫菱,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陈太忠还待写什么,荆紫菱却早就回答了,“哦,我哥哥有个朋友想去那儿做点业务,不知道找了张永庆之后,还用不用找范如霜了。”
“哼,他能摸上张永庆的门儿,就已经算造化了,”小可乐轻笑一声,“那是我们厂的常务副总啊,可不是一般人能联系上的,要是有总局的大官儿写条子还差不多。”
不过,荆紫菱回答出的理由,还是让她有心情再解释一下,“当然,你哥的朋友要是能找上范如霜,那这个张永庆见不见就无所谓了,范老板一话,张副总跑得可勤快呢。”
“那这两人关系还不错?”荆紫菱没看陈太忠塞过来的条子,继续自己挥着。
“谁都跟范老板不错,不过心里怎么想,那就天才知道了,”小可乐笑一声,“不过他不算老板的人,嗯……我爸说了,这年头,有跟老总关系好的常务副总吗?”
陈太忠听到这儿,基本上就明白了,条子也不写了,冲荆紫菱挥挥手,示意她接下来可以随意聊天了,自己却是坐在那里沉思。
看来,这是张永庆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