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早就打定主意了,这次住院,蒙艺不来他就不醒了,我好歹是为你张罗融资被人弄进来了,你倒是好,我住院这么久了,居然没来?不但你没来,蒙勤勤尚彩霞也没来?
他当然不知道,同许纯良一样,蒙勤勤和尚彩霞也被通告了,没我的话,别去看陈太忠,我倒要看看,这蔡莉能挺到什么时候。讀蕶蕶尐說網
蔡莉挺得越久,对她就越被动,过一定程度的话,连杜毅的因素,蒙艺也无须考虑了:这或许是件意外事件,过分计较会显得他睚眦必报,可是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创造的----蔡书记连给的机会都抓不住,活该倒霉不是?
其实这事儿也冤枉了蔡莉了,蔡莉都不知道求了简泊云多少道了,可是陈太忠没醒,简大姐怎么能拉下面子去找尚彩霞?
换个人吧,人家一听说是这种因果,纷纷推脱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理由,跟简泊云的一样----说是可以说的,不过那小伙子没醒啊,最少还要再等等,要不……等他死了?
今天实在是接到有人兴风作浪的消息了,蒙艺为了省事,觉得该适当暗示一下了,而且,太忠库在水下还那么结实,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这就使得,他有了理由来看陈太忠。
谁想到,一听到“水库”二字,这位就说话了呢?
“啧。”以蒙书记的稳重,一听到陈太忠说话,也情不自禁地啧啧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一边早有人低声惊呼,“啊。醒了……”
啧,陈太忠用天眼看见他这反应,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的话,哥们儿的头猛地再歪上一下,岂不是更爽?
啧啧,还是不行啊,这个,煽情不够彻底。嗯嗯,比较失败,下次一定要注意了----嗯?下次?我这还真是张臭嘴。怪不得别人老说我。
欣喜过后。三秒钟之内。马上有人跑上前来。手忙脚乱地对陈太忠做检查。沈正斌院长亲自站在旁边监督。天底下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值得表现了。
蒙艺怔了一怔之后。转头看一眼蔡莉。眼中似乎有什么亮晶晶地东西在闪动。他沉着脸话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小心管涌。这样地好干部……”
说到这里。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了。而是转头吩咐严自励。“每隔两个小时。我要一次他地情况报告!”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给我安排个房间。我先听二十分钟情况再走。”
蔡莉被这话训得登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蒙艺并没有点名道姓地训她。是地。眼下地场景。跟朱秉松在堤坝地现场。一模一样啊。都是被蒙老大抓了现行地----还是性质很恶劣地这种。
可是。朱秉松被直接宣判了。而她蔡莉。没有被点名。毫无疑问。这是蒙书记有意放她一马。要不然。前天地场景。绝对可以重现地。
或者……是因为陈太忠突然说话,蒙书记一时心情大好了?
蔡莉已经顾不得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她只知道,这种尴尬的场合下,杜毅又不在,蒙书记完全不用考虑任何地影响,眼下居然仅仅是一副痛心疾的样子,事有转机啊,蔡书记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
当然,现场的人太多了,蔡莉不能将情绪表达出来,否则的话落到别人眼里,那又是接受批评的态度不够端正了----传到蒙艺耳朵里的话,那就又要大不妙了。
好在蔡书记在官场混迹多年,别的水平不敢说,这表情控制的技巧,倒也能炉火纯青,她留下了自己的秘书,自己却是诚惶诚恐、脚步匆匆地跟着蒙艺地步伐出去了。
这些情形,都落在了沈正斌的眼里,不过,以他的见识,不是很能分出里面地味道,眼见这二位出去了,忙不迭躲到墙角掏出手机,偷偷地给朱秉松报个喜讯,“呵呵,好消息,小陈醒了……”
朱秉松想在电话那边再问点什么,严自励已经严肃而不失客气地话了,“沈院长,咱们这里是不能打手机的。”
沈正斌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当然知道规定,不过平日里那些规定是约束别人的,眼下吃严大秘一说,也只能悻悻地挂了电话。
等他再次联系上朱秉松的时候,未免就对相关细节不是记得很清了,当然,他还是能记得“小心管涌”和蔡莉追出去这种细节的,可是对蔡莉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那就没有回想空间了。
但是朱秉松还是听出了点味道来,放下电话之后,禁不住喃喃自语,“这是……巧合吗?”
太忠库被水淹了没倒,蒙艺才去看的陈太忠,还是说……有意释放友善信号呢?朱市长直觉地认为是后者,但是,但是他很希望是前者不是?“该再给蔡莉加点料了。”
可是,眼下的蔡莉,已经不怕他加料了。
蒙艺坐在省人民医院地高干会客室内,沉着脸翻看着当天的《人民日报》,蔡莉哆哆嗦嗦地走过来,“蒙书记,我向您……检讨来了。”
“哦,”蒙艺鼻子里嗯一声,头都不抬翻他的报纸,好像身边没这个人一样。
这手段蔡莉很熟悉,她自己就经常用,欺对方不敢离开,有意怠慢羞辱一下,对方还只能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