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可就坐不住了,他原本打算坐着接电话的,说不得急匆匆站起身就向外走去,搞得在座的一干大小领导面面相觑,刘市长不是一向挺稳重的吗?
“太忠,你终于想起来给老哥打电话了,”刘市长笑眯眯地发话了
,“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我哪儿敢指示啊,”陈太忠在电话那边笑,聊了两句之后,他提出了问题,“我想问一下,福利彩票收回的这个福彩金,在使用方面有什么说法吗?”
这样的问题,随便找个民政局的人,就能得到答案了,为这点小事将一个常务副市长拉出会场丁也太拿市长不当干部了。
但是,不光是陈太忠认为很正常,就是刘市长也认为,这是小陈对自己的信任,跟自己不见外,说不得就要细细地说一说。
按照中国福彩发行与销售管理办法的暂行规定,任何单位和部门不得截留和挪用福利金,福利金必须用于为老年人、残疾人、孤儿、革命伤残军人服务的社会福利事业。
解释完之后,刘市长笑一笑,“当然,我说的是,像福彩金的主管部门和监督部门,变通地使用这些!金……也不是很罕见的玑象,能挂上勾就行。”
“啧,”陈太忠咂一咂嘴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好半天才叹口
气,“我明白了,谢谢刘市长,打扰你工作了啊。
“啥,
你跟我客气什么?”刘骞听得笑一笑,才挂断了电话。!
挪用福彩金建民政大厦,陈太忠放了电话之后,只觉得全身无力,他想生气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一一凌洛居然跟我就这么谈了。
对福彩金的性质,他现在就算有了直观的认识,按说这个东西是不该挪用的……嗯,是不该挪用的。
然而,不挪用到建办公楼,就能保证不被挪用到其他地方了吗?陈太忠现在对下面人的各种应对手段,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福利事业缺钱咯?肯定缺钱,但仅仅是投钱就可以解决的吗?
一直以来,他对各种扶贫有着近乎于本能的反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单纯的资金支持早晚是要花完的,协助建立相关的产业才是正道。
但是,这些人可能这么做吗?他表示适当的怀疑,各种扶持资金会产生太多的中间费用,而且那些接受救助者,也未必个个愿意接受渔网而不是鱼。
这种资金,也只有我来搞,才能充分地发挥作用,陈太忠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首先,他会盯着下面的各种小动作,必要时杀鸡儆猴,以保证j金用到正途。
其次呢,那些接受救助者若是歪嘀,他也不怕使用雷霆手段一一残疾人怎么了?不服从统一调度,他照样会饱以老拳!
然而,他去监管这福利金的话……显然太不现实了,惟其不现实,他才会觉得有那种无力感,他能阻止凌洛挪用资金,但是阻止不了张洛、李洛的抑用……
当然,凌洛昨天会这么问他,肯定是在福利金的挪用上,出现了一点问题,所以凌厅长希望得到他的允许一一更可能是希望得到支持,毕竟哥们儿现在说话,也有点力度不是?
阻止不了别人,那就阻止凌洛好了!陈太甚√艮无奈地想着,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也不知道这彭苗苗是怎么传的话,按说凌厅长会在十点钟到达文明办,结果不成想存九点四十的时候,凌厅长就来到亍文明办,进了马主任办公宫。
五台咱币之后,马勉将陈太忠叫了过去,要他参与商讨一个主题,针对救灾捐款不能实到的情况,文明办和民政厅打算携手过问一下。
凌厅长想得很明白,既然文明办铁下心思这么搞了,那么与其被动地接受指示,还不如积极地参与进来一一反正若是有所收获,最后便宜的还是厅里。
陈太忠注意到,凌洛虽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厅长气度,但是眉宇间多少露出了一点疲惫,尤其是眼眶四周,隐隐有一囹青黑一一老凌这后半夜,睡得一定不是很好。
凌洛何止是睡得不好?他压根就没睡觉,早晨七点,在亲眼看到儿子和老妻起床之后,他就匆匆地赶到了单位,本来说要在小房间里眯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眼前就是饭铲头那宽扁的脖颈,以及那前端带着分叉的信子。
好不容易眯了一阵,一睁眼就是八点五十了,他赶忙安排人联系文明办,再然后,他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心说反正马勉在办公室,早点去就早点去吧。
陈太忠在观察他,他也在不着痕迹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陈太忠,凌厅长很无奈地发现,这厮在马勉面前,乖巧得有点不成体统,插一个人来,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在凌晨曾经夜入民宅,并且手持毒蛇威胁一个正厅级的实职领导。
你小子做人不但强势和阴毒,而且居然如此地会伪装,想到这个,凌洛又有点不寒而栗,流氓就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会伪装的流氓。
马勉也觉得,凌厅长的贸然造访,有点令人狐疑,他甚至从华安那里知道,陈太忠在前一阵,安排彭苗苗去协调民政厅的相关事宜,似乎……似乎是不太顺利?
不过,想一想陈太忠连邓健东都搞得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