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不了,也不能让坑害自己的人好活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一这是深藏在多数人骨子里的意识,甚至可以说走动物的本能”跟人种、受教育程度什么因素,没有必然的联系。讀蕶蕶尐說網
所以,张峰的要求,真的也算正常,对他来说,国家的损失,未必值得怎么重视,但是坑害了他的人,手里拿着靠他的权势搜刮来的钱,逍遥法外不说”保不准还对他冷嘲热讽,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在张处长看来,现有的法律,有一点很不公平的,就是只有“受贿罪”、,“索贿罪”,而没有“行贿罪”这一说麻痹的,你不行贿的话,老子从哪儿受贿?
因为缺少行贿罪这罪名,所以那些私人企业,一旦将国家资产据为己有”就不怎么害怕别人来找麻烦,国家可是还有公司法的一你连行贿都给我定不了罪,凭啥没收我公司的正当资产呢?
所以,那些靠挖国家墙角致富的人,只要手尾干净,还真的不怕找后账一大不了就是以后公司的发展可能受到限制,反正吃进嘴里的,那是不容易吐出来了。
王珊琳也明白这个道理,正是因为她明白,所以她才舍不得归还。
王总算得很清楚:政府处理不了张峰的话,那肯定动不了她;就算处理了张峰这些人,也未必能动得了她;真要有人强行打算从她手里拿走那些东西,她会豁出去”把能抖搂的东西都抖搂出来反正她是光脚的,需要怕那些穿鞋的?
在这一点上,王珊琳的思维有一个误区”虽然她做出了精确的判断:粮伞厅必然会捂盖子的,就算张峰捂不住,侯国范也不可能坐视。
她这个猜测很正常,几万吨粮食不见,价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情节极为恶劣,一旦被捅出来,就是侯国范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她接触的干部中,张峰就算比较牛逼的了”走到哪里都是威严得很,但是张处长对上侯大勇,那叫一个客气”而且平日里她也没少听说,侯厅长做人很强势。
侯国范肯定能捂得住盖子”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王珊琳就是这么认为的,你想捂盖子”那就得求我管住嘴巴。
她这些想得都没错,但是她偏偏漏算了一点:所谓官场,就是一张编织严密的大网,侯厅长不是单独存在的”人情、利益等因素相互交缠”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再豁得出去,也未必能达到目的。
所以,陈太忠就没觉得,这女人所行有什么聪明的,他倒是对她的疯狂有一点不解”于是他就问张峰,“这个王珊琳,凭什么就敢惦记着不还粮食呢?你还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还能有什么把柄”她是穷怕了,女人嘛”,”张峰不屑地笑一笑”陈主任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难打交道,他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心里也觉得有点解气。
当然,张处长的心情,大抵还是沉重的”“我估计着,她就是赌咱们会投鼠忌器,侥幸心理嘛,谁还能没有一点?毕竟是这么一大笔钱呢……”
“看不出来啊”老张,你这也算明白人”怎么就办出这种糊涂事儿了呢?”陈太忠皱着眉头看他一眼,眼中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在考虑一些问题的可行性。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张峰轻喟一声,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沉吟良久,方始扭头看一眼陈太忠,“王珊琳有大约一千万左右的房产,在她母亲的名下。”
这就是因爱成仇的典范了”曾经的朋友一旦翻脸,杀伤力远大于仇人,张处长对王总的痛恨,由此可见一斑。
陈太忠听到他这话,却是笑了起来,“张处长你的态度,很端正啊,你这么配合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想法?张峰当然有别的想法,做官做到处级,大多数人的神经”都是非常坚韧的,他邀陈太忠出来,不但是要报仇要示好,也是存了自救的念头。
“想法……我有我的家人,而且,我不想死”他这回答,就算暴露用心了人家陈主任都问出来了,他再不说,那不是傻的吗?“我的错误很严重,但是我希望组织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挪用国储粮的性质,是非常恶劣的,就算他积极退赔甚至是超额退赔”如果有人不想让他活着,那他也只有一个死字,张处长非常清楚这一点。
而对他来说,王珊琳掉链子了,侯厅长不管他了,陈太忠又走出名不讲理的,张峰估计,自己的老丈人怕是也保不下自己来一个退了很多年”一个如日中天,那些跟红顶白的主儿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根本不需要考虑。
更别说经过这次这么一闹”他和王珊琳的私情也出现在了大众面前,他爱人倒是一个比较硕大局的女人,但是这种事闹得众所周知”那也是活生生地打她这个正妻的脸了。
所以张处长果断地做出选择,毫无保留地投向陈太忠,妖魔化陈主任的人很多,但是说陈主任好的人也不少,他就这么博一下了。
眼下看起来,他的选择不算错误,陈主任确实是愿意讲道理的”于是”他不但不想死了,还琢磨着是不是,陈主任若是肯和侯厅长联手的话”那么……
“那不太可能”,”不成想”陈主任断然地摇头,他沉吟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想要追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