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要说刚才推荐二字,让他微微地狐疑了一下,“珍惜机会”这四个字,却是让他眼前一亮,鼻头登时就有点发酸了。
这一刻,他只能用这种无所谓的样子,掩饰心中的狂澜。
“好了,跟我走吧,”李主任看一眼旁边的秦叔宝,惊鸿一瞥的严厉,代表着严重警告。
秦主任用不着警告,他已经吓傻了,此刻他脑中转着的念头是:完蛋,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李红星,这家伙居然背着我偷偷推荐廖大宝,难道是因为我前期观望了一下,没有积极地……那啥王媛媛?
这也不可能吧?办事的可就是廖大宝,秦叔宝觉得自己有点不懂了,他跟姓廖的基本上是死敌,已经不存在多少缓和的可能了,所以揣摩清楚上意,对他来说最关键。
就在他目瞪口呆中,廖大宝站起身,跟着李红星走了,这一刻,廖科员很有扭头看一眼秦某人的冲动——此刻那厮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时机没有成熟,而真正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这厮——还值得我去计较吗?
看着李主任领着廖大宝出门而去,秦叔宝坐在那里愣了好一阵,才撇一撇嘴,低头摸出一根香烟,只是点烟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点着。
叼着烟,他摸起手机就走了出去,走进一处树木掩映的地方,拨一个号码,“大哥,你现在说话方便不……”
二十分钟之后,他平静地出来了,接下来他眼睛一亮,迈着小碎步追过去,“李主任,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做,陈区长有指示吗?”
李红星看他一眼,有心发火吧,考虑到对方的大哥是市政协主席的秘书,只能哼一声,“那是区长自己点的,最近你收敛点。”
别说秦叔宝了,李主任心里都是胆战心惊的,首先,他在年轻的区长眼里,位置还不稳,其次就是……把廖大宝从办公室下放到法制办,是他亲手操作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说出“对社会不满”这五个字,这个评价用在干部身上,基本是盖棺定论的不能用了,不成想人家新区长根本不在乎。
唉,早知道是这样,这五个字我就不该说,李红星很纠结地叹口气——廖大宝如果能站稳脚跟,早晚会知道我说过这话的,而在新区长面前添加私货,更是鬼迷心窍的冲动。
“这家伙运气倒好,”秦叔宝听说,这是陈区长亲自点将,心里有点明白了,禁不住羡慕地叹口气,然而下一刻,他又狐疑地看一眼李主任。
“嗯?”李红星眉头一皱,学着年轻区长的做派,冷冷地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没说小话?劳资的愁苦,才真叫了个梧桐更兼细雨。
下一刻,他轻描淡写地发话,“反正你注意点态度,能不能行还两说呢……”
现在的廖大宝,还真的是两说,他正在陈区长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自打李主任走后,新区长一个字儿没跟他说,拿着报纸已经学习了一刻钟。
面对这个局面,廖科员不怒反喜,他久在政fu办公室,又曾经做过牢骚篓子,对官场里各种现象也嚼谷过不少,所以他分外明白这一重含义,领导当着你的面学习,那是考虑用人可能失误,换句话说就是——领导考察你呢。
陈区长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茶杯抿一口,抬手又去拿另一张报纸,这时候,廖大宝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轻手轻脚地将略少了一点茶水的茶杯加满——他已经第三次这样加水了。
“不用加了,”陈区长终于发话了,他抬起头来看一眼对方,将手里的报纸一丢,“对这里的道路熟悉吗?”
“报告区长,十六个乡镇我都跑过,熟得很,”廖大宝站直身子,大声回答。
“不用这么夸张,”陈太忠见状,随意地摆一下手,十六个乡镇都跑过?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会开车吗?”
“三年驾龄,”廖大宝很简洁地回答——这时候宁可少说话,绝不能多说。
“驾龄……你有车?”陈太忠有点略略地奇怪,按说驾龄是获得驾照的时间,不过通常来说,大家都说考本几年了,驾龄是指实际的开车时间。
“半年前买了辆二手面包车,”廖科员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了,马上解释——事实上这不是错误,但领导要这么认为,那他必须解释,我买车没有三年,但总有半年了。
嘿,这倒是方便了,找个人了解情况,连车都自带了,陈区长心里松快不少,“是区政fu的牌照吗?”
“不是,买车只花了五千块,”廖大宝马上报出车价,表示自己不是奢靡之辈,同时要指出,且不说我能不能上了区政fu的牌照,这样的破车——值得去折腾吗?
五千块……那叫车吗?新区长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抽动一下,就算是差不多点的摩托车,也不该是这个价啊。
不过,有辆不引人注目的车,还是不错的,陈区长点点头,“你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这几天开着车跟我走。”
“我手里没有事情,家也是在关南,现在就可以走,不会耽误领导的时间,”廖大宝这态度,非常地端正。
这种态度,也叫牢骚篓子?陈太忠真的是惊讶了,不过再想一想,抱怨的主儿多半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