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联合行动?”陈太忠再次敲定一下,“下周的会上,咱们过了?”
“过就过吧,”隋彪叹口气。“反正葛宝玲马上常务副了,你也不怕过不了。”
“班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陈太忠脸一沉,扭头冷冷地看向对方,“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这有必要解释吗?”隋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尼玛,你当别人不知道是你推荐的?李强跟葛宝玲就不是一路的,真的不要小看大家的智商。
“有必要。我一直看葛宝玲不太顺眼,”陈太忠笑吟吟地回答,他是真的火了,哥们儿拼死拼活地遮挡,还是提前让你们知道了真相。“我想知道是谁支持她……老隋你说道一下。”
“是李强提名的,”隋彪见他有发作的趋势。也不敢再吊胃口,只得明说,心里却是在纳闷,你难道真的不知情吗?
“那你怎么能知道呢?”陈区长眉头紧皱着发问。
“他提名,总要吹风的嘛,”隋书记白他一眼,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就知道了……当然,这消息未必可靠。”
“那谁来接葛宝玲的位子?”陈区长依旧眉头紧皱——尼玛,你千万别连这个也知道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隋书记笑着摇摇头,又看他一眼,“不过太忠……你不该不知道。”
“我知道个什么啊,”陈太忠苦笑一声,“要搁给我说,绝对不欢迎空降干部,他们根本啥都不懂……其实孟志新就不错。”
反对空降干部……似乎是有所指吧?隋彪淡淡地看他一眼,默默地将这话记到了心里,这大致也是吹风,看来这个孟志新很得陈太忠赏识,下一步计委的权力,大约要逐步地回归了,至于说那货会出任副区长,这个玩笑是不是有点大?
当天下午五点,墨经理给陈区长打来了电话,说是检测已经完毕,初开始线缆破皮处确实有点问题,但那破皮似乎是人为的,大概是有学生来房顶捣乱来着。
问题不难处理,加一个屏蔽的热缩套管即可,十来分钟就搞定了,测试结果也正常了,但是学校有一些学生家长和老师围住移动的人员,还是要求他们迁移基站——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潜在的危险性非常大。
“仅仅是简单的外皮破损,还是人为的,移动公司每天不知道遇到多少这种小问题,要不是您打招呼,他们都不让我们修,可见是有意找事,”墨经理气呼呼地发话,“现在修好了,还不让我们走……陈区长您能过来帮开导一下吗?”
“让我去我就去,到底谁是领导?”陈太忠听得叫个火大,他并不排斥莅临现场解决纠纷,很多时候也是这么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能将他呼来喝去。
所以他也就懒得再照顾北崇人的面子,“你跟一中的校长说,你俩来我住的地方,十分钟之内不能到的话,他的校长不要干了,我现在开始计时。”
九分十几秒的时候,陈区长的门铃响了,王媛媛去开了门,进门的正是那对冤家,陈区长见状心里冷哼一声,说对有些人,还就是简单粗暴的工作方式才管用。
进来的这二位见到年轻的区长低头把玩着手机,也是心里微微一寒,不过墨经理心里多少要踏实点,于是笑着发问,“陈区长,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吧?”
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陈太忠冷冷地白他一眼,又哼一声。“坐。”
屋檐下有好几张椅子,都是面对着小院,两人战战兢兢地坐下,只听得区长发问,“检测完了?结果如何?”
“一开始有点小毛病……”墨经理少不得又重复一遍说过的话,然后看一眼高校长,“一切都正常了,也不知道一中为啥拦着我们不让走。”
“墨经理。我不在场吧?”高校长肯定不能容忍别人诋毁自己。哪怕这是小儿一般的辩解,“是部分学生家长和老师,有这样的担心。”
说到这里。他又侧过头来看区长,“陈区长,检测是过关了。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有抵触……这不是不相信科学,实在是关系到孩子们的成长,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你要是连科学都不讲,那真是没辙了,陈区长听得有点无语,不过他也不能否认,姓高的说的这种心理,在群众中是客观存在的。
“你们这个基站要搬迁的话,得花多少钱?”陈太忠侧头问墨经理。
“怎么也得一百多万。”墨经理苦笑一声,他最无奈的,也就是群众不跟他讲科学,这真是没辙,“也许两百万都打不住。”
“一中出了这个钱,没问题吧?”陈太忠又看高校长,他不想惯出别人不讲理的毛病。但眼下必须讲究个方式,“电信局建设基站的时候,你们签的可是二十年的租赁合同。”
“我们那时候哪儿知道,会有辐射呢?”高校长还真是人才,什么都能扯出一通话来。当然,最关键的是。“而且学校里也没钱,就算想给钱,不是还得区里批吗?”
“区里凭什么给你钱,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批了你钱,别人会怎么看我?”陈区长气得笑了,“没钱你有地嘛,一中的操场东侧不小,划出去四、五亩地给移动公司,墨经理……这样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