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陈区长被撞飞了!
北崇的三个稽查队员先是一愣,两个人奔着陈太忠而去,剩下一个错愕一下之后冲向面包牟,对着车门抬腿就是一脚,他睚欲裂地怒吼,“你敢谋杀陈区长!”
陈区长在北崇人的心目中,地位很崇高,当然,官场中人未必都这么想,但是也有人是真心爱戴陈区长的,比如说这位就是了,一个人对着一堆人冲了过去。讀蕶蕶尐說網
“小伙子,你安静,”中年法官连忙说话,旁边人也不敢动手,只是将人牢牢地抱住,愤怒中的小伙子力气奇大,两个壮汉都抱不住,还是又上来一个,三个人才堪堪地将他制住。
饶是如此,稽查员还是在没命地挣动着,见他如此愤怒,旁边又过来一个人,四个人使劲儿,牢牢地将他按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那俩稽查员才看了陈区长的伤情,猛地发现同事被人按在地上,眼睛都红了,“你们完了,等着迎接北崇的怒火吧。”
“听我说一句,听煮说”,中年法官大声发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人,谁再惹事,就是盼着陈区长死,,,陈区长的伤势怎么样?”
“还有呼吸”,另一个稽查队员发话,“赶紧把陈区长的车开过来,火速去医院,要是内出血就糟糕了……小张你盯好凶手。”
“行,我盯凶手”,那小张不断地在札上挣动着,“你们放开老※子,老※子不打人,不放开我,凶手跑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了!”
“兄弟兄弟,你控制一下情绪,”那年轻法官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走上前蹲下※身子,“你答应不折腾,我陪你一起看着那货。”
“呸,”小张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对方脸上,“刚才就是你,跟陈区长呲牙的,小子,有种的你弄死我……要不我跟你也没完。”
“这尼玛哪儿跟哪儿”,年轻法官哼一声站起身,心里也窝火得紧,他是奉命为难陈太忠,而且他的领导跟省高法的宋金柱关系不错,上一次高至诚因为打了一个女孩儿,被北崇人捉了去,宋金柱前来搭救,却未能如愿,他的领导对陈某人也颇有点微词。
这是旧怨,但是刚才,若不是人家地推他一把,他没准还真的避不开这辆车,花城人也讲个恩怨分明,被人唾一口,他也无法计较,说不得走到了白色面包车前。
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他呆在车里,半天没回过神来,现在才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刚才是脚抽筋了。”
年轻法官看他脸色刷白,心里多少有点同情,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一点就落得类似下场,说不得沉着脸哼一声,“你先下车!脚抽筋了……手也抽筋了?不会打方向?”
“当时脑子有点懵”,那位手足无措地解释,然后就去推车门,不成想他忘记打开保险搭了,身子重重地撞到了车门上,,,真的是魂不守舍了。
陈区长静静地卧在那里,身子一动,口鼻之旬就往外淌血,两个稽查队员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尼玛咋办,能往车上放吗勺”
可是现场就两辆小车,陈区长的桑塔纳和法院的富康,烟草局的这辆面包车撞得也不轻,前脸变形不说,整个车前窗也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蜷起来,蜷起来”,一旁有花城人提建议了,“蜷起身子来,能吊住元气,,,,就跟小孩在娘胎里一样,这是最养元气的,身子这么一直挺着,还真熬不了多久。”
这一刻,大家都是北崇人……
最后,大家还是手忙脚乱地做了一个粗糙的担架,将陈区长放到一辆农用车上,冲着阳州市区疾驰而去,就在他们离开五分钟之后,四五辆农用车载着三四十号北崇人蜂拥而至,大家手里都拎着扁担、锄头甚至斧子。
现场已经看不到人了,除了肇事的面包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周围甚至没有一个围观的花城人,远处山梁上,能看到隐约的人影,但是没人敢凑近了看
虽然这是花城的地界。
这时候的北崇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从古到今,花城和北崇之间的大规模械斗太多了,彼此都非常清楚对方的心态一主事人被人用卑鄙手段害了,这是奇耻大辱。
北崇人见到人都没了,只能围住那辆车,有人摸出手机打电话,更有人挥起锄头,将水泥墩子砸得稀烂,有花城出来的车路过,直接就拦下,拳打脚踢地让司机跪在血泊前。
这就是北崇人,犯起性子来不讲道理,你们花城人把我们区长撞了,那只要是路过的花城车,统统给我停下来。跪到路边!
也有两辆车幸免,他们掀起车上的草垫子,露出下面的烟叶来,北崇人一看就放行了。
搞到后来,花城这边不得不派出人来提前拦车,就说北崇那边发疯了,这条道儿不安全了,你们换条道儿走吧。
有人觉得不含糊,不想改道,可是一打听原因算求,咱们还是走别的路吧。
陈太忠被抬到农用车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因为牟比较颠,上下起伏之间,他的口鼻耳朵又冒出了不少鲜血,两个稽查员看着陈区长的惨状,一边流泪,一边没命地打电话。
终于,在驶上大路后不久,一辆北崇卡车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