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大约二十出头,瘦高的个子,皮肤微黑浓眉大眼,语速沉稳,但是举止做派略带一点傲慢和张扬。讀蕶蕶尐說網
陈太忠看他一眼,也懒得搭理对方,年轻嘛,张扬是允许的,他只是笑着对着何雨朦发话,“带了点最好的山核桃,我记得你挺爱吃这个的。”
“都跟你说了,别跟我摆什么长辈架子,”何雨朦淡淡地回他一句,就往院子里走去——她本来还想招呼一下,但是这个男人每次都要冒充长辈,这让她觉得很烦。
那年轻男人见她走向院子,也跟着走了过去,不过在跟某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陈太忠以气入道,对气机是一等一的敏感,他甚至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
这下,他就有点不满了,于是眼睛一眯,笑着发问,“小毛孩子,你瞪我干什么?”
“你说话客气点,”年轻男人冷冰冰地回答,他追何雨朦追得很辛苦,好不容易能从诸多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他就不能容忍任何可能的威胁。
毫无疑问,这个高大男人是黄汉祥的朋友,但正是黄家的朋友,才更让他心生警惕,须知他现在对何雨朦的追求,还没得到黄汉祥的认可——人家只是不反对。
“小毛孩子你搞清楚,是你先瞪我的,”陈太忠哈地笑一声,他觉得对方很有点滑稽,“我压根儿就没打算理你……别跟我呲牙咧嘴的,要不是在这个地方,我直接大耳光子抽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年轻男人面色越发地阴沉,这是真挂不住了,看起来像要祭起“吾斧”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你是谁,问你妈去,我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吗?陈太忠嘴里从不缺阴损话,不过,想一想这是在黄二伯家门口,他也不好说得太刻薄。
所以他微微一笑,“我可以让你家人登寻人启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年轻人听得睚眦欲裂,“你这是在威胁我?”
“小屁孩儿,凭你也配我威胁?”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一转身就上了宝马车——那是马小雅放在别墅的座驾。
“哐”地一声响,却是院子的大门关上了,何雨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你们先吵着,我一会儿出去。”
年轻男人不由得大恨,这次他是陪她回家来取东西的,本来是想着,能到黄总家坐一坐,更进一步挑明关系,不成想却是遇到这么个奇怪的事,直接被晾到了门外。
一时间,他吃了对方的心都有,可是偏偏他还不能发作,盯着离去的宝马车,他摸出手机打个电话,咬牙切齿地发话,“老横,帮我查个车号,白色的宝马……”
年轻人热血上头,一口气咽不下去,就很容易做出点过激的事情来,他知道自己早晚能打听到这个人,但是此刻,他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那老横是他的高中同学,家在帝都路子很野,大概十来分钟,就将车主的资料查清楚了。
是个女人的车?年轻人有点愕然,就在此时,何雨朦拎着个小包走了出来,他赶紧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两人都坐上车之后,他才发问,“刚才那货是谁啊?挺狂的。”
“他是陈太忠,我都说出来名字了,”何雨朦淡淡地回答,“他有狂的资本。”
“谁家的孩子?”年轻男人直接会错意了,不过以他的出身,习惯用这种思路考虑问题。
“普通人家的孩子,”何雨朦正处于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这个时节的女孩子,最没兴趣关心那些索然无味的事情,但是她对陈太忠,多少也算有点了解。
所以她郑重地警告对方,“我太姥爷很赏识他,我外公也很看好他,这个人有狂的资本。”
“哦,知道了,”年轻男人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是有一丝冷厉掠过,
陈太忠早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在他看来,那个年轻男人应该正在跟何雨朦耍朋友,发*期的雄性,好斗一点很正常,至于说小雨朦可能看走眼,所遇的不是佳偶——这跟他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陈某人的骨子里,草根意识或者说公平意识极强,这可能跟他是曾经的仙人有关——众生皆蝼蚁;但是同时,跟他的修仙经历不无关系,他从来不承认什么东西高贵,只要自己够努力,再高贵的东西,早晚会成为垫脚石。
所以说,他对小雨朦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在他眼里,黄汉祥的外孙女,并不见得就比董飞燕强,他和女人的交往,主要还是看对不对眼,不来电,说啥也白搭。
离开了黄汉祥家,他带着董飞燕逛了两个商店,遗憾的是,圣诞节的下午场,挤满了购物的人,两人走了两家商场,买了价值两三万的小玩意儿。
董飞燕还想再逛,陈太忠是说成啥都不想走了,正好,他接到了阴京华的电话,说黄汉祥晚上过去吃饭。
于是两人匆匆回转,叫了一些外卖,又去菜市场采购一些,董飞燕还说自己鲫鱼汤做得好,想买几条鲫鱼回去,陈太忠赶紧拦住她——黄二伯哪里还会稀罕鲫鱼,哪怕是你能做点可口的素菜,也比这玩意儿强。
“那就油糊茄子吧,这个我也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