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经过风霜摧残却依然坚韧的女子,宋蓁看着她想到,再自原身记忆里翻出大长公主的经历,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参加陛下,参加太后,辞瑾来迟,还望恕罪。”大长公主不卑不吭的弯身行礼道。
“长姐不必多礼......”
“长公主在宴席都散了才来,到底所谓何事?”
皇帝话音还没落,太后便打断了皇帝的话,率先发难道。
皇帝面色微沉,但碍于颜面和他惯常维持的和顺局面,又隐忍着没有出声。
“是有两桩不大不小的事,不过辞瑾方才进来时听闻太后正在说事,倒是辞瑾冒昧了,还是太后先说吧。”
“确实是哀家的事比较重要,正好辞瑾今日也带了先帝赐予你的白玉鸠杖,还能派上一番用场。”太后瞥过大长公主手上的鸠杖淡淡道。
大长公主受先帝宠爱,先帝要逝世之际,担心丧夫的大长公主老无所依,还被皇帝排挤,特地赐了她自己万年时常握在手里的白玉鸠杖,特令她可以持杖代他行帝王之权,上打昏君,下斩逆臣,这也是这么多年,太后一系哪怕再厌恶大长公主,也只敢暗地里使手段。
在场众人听到太后的话,不由又是一惊,似乎和他们猜想的不是一回事?
于是又各个面面相觑,面色沉凝。
大长公主却是面色未变:“噢?太后这般说,辞瑾倒是十分好奇了,不知所谓何事?”
“此乃关乎大魏未来的要事!”太后说着手一挥,一名身着深色宫装的女官上前将手里的一副字画类的东西递给了她。
她伸手打开,看了眼,旋即眼色微厉,手一翻,上面一副带血的批语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宋蓁本就注意着太后那边,在看见太后手动之时,她视线下意识就往那边看了过去,忽然,她眼里瞳孔一缩,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猛地收紧。
“异魂现,妖孽出,镇魂克亲,惑乱天下!”
“这便是净云师太以自己心头血测算得出的批语,此事事关重大,哀家不欲单独处置,还望众爱卿给出处置意见。”
果然,这是针对她而来!
宋蓁心头纷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至此,宋蓁终于明白过来,这场自大老爷昏迷就开始的阴谋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是要借舆论与预言批命,将她活生生烧死,甚至除掉陆慎!
“别担心,无事。”
就在宋蓁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筹谋已久的巨大阴谋之际,陆慎却是镇定的和她低声道了这么一句。
?
宋蓁听见陆慎的话,赶紧朝他望去,却见他视线已经落在了那副字上,眸光利如兵刃,冷若霜起。
似是平地起惊雷,在场的人纷纷面色各异,甚至有些都顾不得安静一类的忌讳,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异世魂?是有妖孽降世?那又是谁?”
寇首辅大概是早就知道的缘故,一双微起白翳透着几分狠辣的眼兴味的扫过在场所有的人,视线不经意的落向了听到太后的话后就面色寒沉的陆慎身上。
一直保持中立的季阁老和李尚书却是盯着太后竖起在桌上的几个字若有所思。
宋蓁的便宜祖父,在听到太后的话后,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陡然变了脸色,脸色惨白。
而宋菱,在听到太后念出那句话后,眼里就闪出了得意之色,她拽紧手,压制着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兴奋。
净云师太是替皇帝批命过的人,又曾经测算过几次她提供给她的灵验预警,在整个大魏都为人信服,她的话几乎等于字字金令,只要她将那批命八字拿出,再拿出那副皇帝亲绘的画,宋蓁必死无疑。
终于,今日过后,宋蓁不管是身体还是魂都该消失不见了。
“哀家知道,可能有爱卿不懂这句批语的意思,实际哀家最初也是闹不明白,直到问过净云,直到净云庵上收进一个需要镇魂之人,才懂了这话的意思,如今,哀家也会叫净云来为众爱卿解了这惑,顺便为我大魏除了这祸!”
太后厉声说完,就朝边上吩咐了一声:“来人,请净云师太。”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穿素色缁衣,面色白净,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五十来岁的僧尼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手上拿着一副装裱好,用金线绑着的画,看见皇帝与太后后,她欠身行了礼:“阿弥陀佛,贫尼拜见的陛下,拜见太后。”
“师太不必多礼,哀家请师太来,是想师太为大家解惑,师太前些时日费心头血批算出的这几句话的意思,还有这几句话所指何人?”
“是,这几句批命是前段贫尼见天有异象,似妖星现世,恐有祸事降临,取心头血测算而出。
实际贫尼刚测算出时,也并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直到太后令人来说,宋阁老府上的大老爷受伤昏迷不醒,让贫尼上门替其看,贫尼才得知,宋大老爷是被亲近之人